惠安公主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她难掩激动的抓着母妃的手,一字一顿道:“母妃,父皇对太子这样猜忌,若不是真的心生厌恶,也不至于做到这样的地步。这往后,只要我们稍微的添一把火……”
话还未说完,就见穆氏紧紧捂了她的嘴。
可穆氏如何不晓得,惠安想说的是什么。
她更知道,太子若能顺利登基,那阳陵侯府,迟早不会有好结果。
尤其皇上把惠安嫁到阳陵侯府,她琢磨不透,皇上是怎样的心思。可不管如何,只要最终是太子登基,阳陵侯府算是彻底没有希望的。
所以,对也惠安方才说的那些话,她心中虽然震惊,却也知道,她说的在理。
见母妃并未训斥她,惠安公主挽了母妃的手,又道:“母妃,父皇让我嫁到阳陵侯府,心中必然是有悔意的。父皇的猜忌心比往年愈重了,这个时候,若我们暗中谋划,太子若能被废,那父皇对皇后怕也是彻底的失望了。这坤宁宫,她只怕也呆不久的。”
“届时父皇不免想起您的温婉恭顺,您毕竟是父皇的妻,父皇老了,未必就不会想复立您为皇后。”
这句话听得穆氏胆战心惊的。
她眼中满是惧怕,看着惠安公主道:“这样的话,你切不可再说了。母妃已经被皇上废过一次,又如何还会对那个位子,心存贪恋。母妃只想着阳陵侯府能平平安安的,别让你跟着受了委屈。其他的,都不想追究的。”
惠安公主如何能不知她是什么性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她心里清楚,就凭着父皇今日给太子的难堪,母妃未必就没有机会。
很快到了第二天,谢元姝在鹤安院陪着母亲用过早膳之后,便挽了大哥的胳膊,说是要让他指导她射箭。
凤阳大长公主如何不知道,这孩子,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私底下和老大说。
想到孩子们都长大了,她笑着看着谢敬,道:“这丫头是愈无法无天了,你可不能这样什么都由着她。”
谢敬宠溺的摸了摸谢元姝的头,笑着就出去了。
看两人离去的背影,凤阳大长公主暗暗叹息一声,“这孩子,如今都有事儿瞒着我了。”
褚嬷嬷笑着道:“殿下,郡主最是孝顺,怕也是怕您跟着担心。”
凤阳大长公主自然是知道的,若是换做往年,她肯定要过问的。可自打这次幼姝大病之后,做出来的事情,哪一件不让她震惊。她也就难得的装糊涂了。
书房里
谢元姝开门见山道:“大哥,皇上昨个儿让太子那样没脸,我琢磨着,皇后绝对不会忍了这委屈的。”
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谢敬不禁失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你呀,大哥还真有些怀念往日里你无忧无虑的样子。”
谢元姝抓着他的胳膊,笑着道:“大哥,昭华大长公主还有几日就入京了。若我是皇后,我除了想挽回自己的颜面,更多的是想解除这样的困境。成国公府手中没有兵力,否则,皇上也不至于那样让太子难堪。”
“这阖宫内外都知道,皇上早就不放心韩家,容不下韩家这个异姓王。而皇上这些年却格外的给昭华大长公主体面,就连那长公主府圈地生了命、案一事,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是罚了那管家罢了。我想,皇上该会借着昭华大长公主这次入京,着手改变西北的格局。”
毕竟重生一世,她掌控了先机。可在大哥面前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谢元姝也是做了好大的心理准备的。
谢元姝缓缓道:“若我没猜错,皇上会把宁德公主下嫁给韩家三公子。”
说完,她摇摇头又道:“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昭华大长公主也有此意。”
“裴家姑娘和太子妃错失交臂,昭华大长公主心中如何能不恼。她这个岁数了,却舟车劳累愣是要回京来,不会只是想回京省亲这么简单。”
“她这些年和孟老夫人分居东西两府,心中想必是一直耿耿于怀。她早年没能斗多孟氏,可现在,随着皇上的猜忌心愈重,她可不想借着这个,扬眉吐气。而求娶公主,就是最好的选择。宁德公主虽是庶出,可到底是代表皇家。届时,会有多少人暗中选择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