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姝想了想,打芷东给萧瑗备些吃的。
虽说大婚的新娘子有坐福的惯例,可重活一世的她,如何会忌讳这些。
左右不能让萧瑗饿着的。
新房里,萧瑗坐在大红色的福字软垫上,头戴红盖头。
突然间,春桃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道:“姑娘,郡主打人给你送了些点心,让您莫要饿着。”
萧瑗微微一怔,眼睛不由有些湿润。
虽她也记得嬷嬷讲过大婚的流程,可她还是点了点头,让春桃拿了点心过来。
比起那些规矩,她更不想拒绝郡主的好心。
轻轻咬一口玫瑰糕,唇齿间的清香让萧瑗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看她眼中的笑意,春桃到底没忍住感慨一句:“姑娘,郡主想的真周到呢。”
新娘子入门,又已经拜了堂,谢元姝不由也有些乏了,便回了自己院里。
芷东缓缓在旁回禀着:“郡主,除了皇上赏赐的紫玉镶红宝石兰花簪子、金凤凰须嵌珍珠金玉簪,慈宁宫和坤宁宫也送了东西来,瞧着都是极其贵重的。”
谢元姝嗤笑一声:“大哥把京城防卫的权力交了出去,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都高兴着呢。如何能没有表示。”
毕竟是牵扯内宫,芷东也不好多说什么。
且说祁王府这边,祈王妃带了朱宝茹才从忠国公府回来,闻着这消息,谢云菀把屋里能摔的东西,都给摔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伴雪也吓坏了。
正要开口劝自家姑娘,却听门口一声厉喝:“谢氏!我看你真的疯了!”
来人竟然是朱裕。
伴雪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谢云菀见她没出息的样子,厉声道:“没用的东西!给我起来!”
那日谢云菀和祈王妃所说那番话,朱裕如何能不知。也因为知道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朱裕那日差点儿没杀了谢云菀。
可到底他没下了狠手。他不是不敢,而是因为,他不得不顾及太子。
可想到自己竟然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朱裕便愈觉得眼前的女人面目可恨。
而今个儿,他确实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她不是大太太纪氏所生,生母又那样不堪。
为了泄愤,朱裕更是找了她生母的娘家人,这会儿已经到了京城了。被这样的亲戚缠着,他几乎可以看到谢云菀抓狂的样子。
可越是抓狂,他越是兴奋。
这贱人,他如何能看她在这里洋洋得意。
“你来这里做什么?”谢云菀冷冷道。
朱裕似笑非笑的走进来,似是上下打量她一番,才开口道:“说到底,你是我们祁王府八抬大轿娶进门来的。名义上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妻。怎么,当夫君的难不成还不能往你屋里来了?这说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还是说,你真的和你那恬不知耻的母亲一样,想着往佑安寺去,做了一样的丑事。”
虽知道他的毒舌,可真正看着他对自己的羞辱,谢云菀如何能不动气。
她猛的站起身,几乎是歇斯底里道:“朱裕,你别忘了,是你先羞辱我的。若你肯好生待我,我何以会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你最好给我识趣一点,否则我真的把我和太子的丑事抖出去,看你们祁王府,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住皇上的震怒。”
话才说完,朱裕一巴掌就甩了过去,不等谢云菀挣扎,他一把掐了她的脖子,逼她到墙角,似笑非笑道:“你这贱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如今大哥已经掌控了京城防卫,皇上这是要重用大哥呢。这时候,你抖出去,你以为皇上真的会因为这些糊涂事,给祁王府治罪?”
谢云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朱裕瞧着她眼中的震惊,毫不留情又道:“所以,你最好给我收起你的小心思。你如今已经不是谢家的姑娘,你以为,抖出去之后,皇上第一个治罪的会是谁?皇后娘娘怕也不会轻饶你的。”
说罢,另一只手缓缓摸向她的肚子,幽幽又道:“单凭你一张嘴,就说太子临幸了你,你说出去,谁信呢?你以为,这个时候,太子会认下这件事。太子如今在佑安寺修行,自保都来不及,怎可能给自己招惹麻烦。”
“所以,我也不妨告诉你,你这肚子里即便真的有了太子的骨血,太子也不会认账的。你呢,休想再拿着这个,在府邸作妖。否则,惹得我急了,一尸两命,你别以为我做不到。”
说罢,朱裕猛的一甩手,谢云菀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地上。
额头更是磕到了墙角的椅子上。
伴雪想要上前,可在朱裕浑身的阴冷下,她不由有些犹豫。
就在这犹豫间,只听朱裕一字一顿又道:“你这丫鬟倒是长得挺有姿色的,你可愿意侍奉爷身边?”
丢下这句话,不等伴雪反应过来,朱裕就离开了。
而谢云菀却像是个疯婆子似得猛的扑了过来,很快就抓花了伴雪的脸:“你这贱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竟敢勾搭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