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问道:“姥姥,三哥的吉日挑了没?”
“挑了,二月初六,是罗家选的期。”
“怎不挑在沐休日?这天我要当差,怕是回来不成。”
“不碍事,你有这份心就成。”
江若宁凝了一下,“到时我请县衙的大叔大哥来吃喜酒。”
“好,人多热闹。你三哥回了趟河塘村,挨家挨户地请了一遍。”
说说话话间,就到了晌午时分。
河德平带着儿子、媳妇陆续进了院门,将锄头等物往墙角处一放,又用个木栅栏拦上,家里有两个小孩子,这也是为防万一。
河舅母从厨房出来,“快洗脸洗手吃饭,宁儿回来了,给全家人扯了布料做春夏裳。”她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镯子:“他爹,好看吧,宁儿送我的。”
刘翠钿眸光一闪,立马现栓子脖子也挂着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长命锁,“我的个娘,那长命锁得多少钱,这么大一块儿呢。”低下头就用嘴去咬。
急得栓子直叫,“娘,你不能吃,这是我的!是我的!”
铁柱直觉得丢人,就她用嘴咬要一辩真伪,以他们对妹妹的了解,难不成买个假的来哄人。
江氏有些不高兴,轻咳了一声,“大妹,你过来。”
“祖母。”
江氏拿了个小锦袋,“你来我们河家,也没甚给你的,这是我和你婆母给你的,你戴上,待往后啊,家里日子好过了,再给你们添几样。”打开锦袋,从里面拿出一只珍珠戒指,笑盈盈地给古大妹戴进去,又取了珍珠耳坠一并戴上,最后连那支珍珠钗子也给插到头上,然后,江氏自顾自地道:“好看!人年轻,戴什么都好看。”
古家虽然日子比河家好过,可古大妹也没样像样的饰,这会子颇有些受宠若惊,回头望着土柱。
土柱笑赞道:“好看!好看,比你以前戴的那对银耳环漂亮多了,这个也大气。”
江氏把古大妹早前的银耳环收到小锦袋里,递给了古大妹。
江氏又拿了小锦袋出来,“水柱,这是给罗福预备的,等成了亲,你自儿个给罗福。有几块做春裳的衣料子,你挑一块给罗福送去,就说要到春天了,这是我们家给她添的春裳,大妹回头也挑一块,土柱的那身衣料你也挑上,得空裁剪了做出来。”
土柱道:“祖母和爹娘都还没挑,哪就轮上我们了,还是长辈先挑。”
厨房里,河舅母大声道:“娘,你比我会挑,你看着给我和德平挑。”
江氏走到桌前,翻看了一下,将他们三人的春裳衣料挑了出来。
土柱又道:“还是大哥大嫂先挑!”
刘翠钿走到桌前,将几块鲜亮的衣料翻了又看,看了又翻,“是丝麻的,听说比天乾年前的丝麻布更薄,唉呀,用这个做春夏裳得多凉快。”
铁柱直冲刘翠钿瞪眼睛。
刘翠钿这才挑了块大紫、深蓝的布料,之后便静默地退立在一侧:祖母给古大妹和罗福都留了饰,怎没她的?她巴巴儿望着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