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三人各占份子,太子四成,瑞郡王三成,谢阁老二成,还有一成则是给京城权贵的。安成候池家、富国候马家、肃毅伯谢家、左丞相崔家、杨家、嘉隆伯温家、铁骑大将军温家……更有在京无数五品以上官员无数,皇上若真要动暗楼,只怕……牵扯颇广!”
暗楼的利益,牵一而动全身,当朝权贵世家都有份。
“朕不要听你说,朕要确切地证据。”
御鼠支吾:“这……”
皇帝冷厉地看着御鼠。
御鼠垂:“属下尽快拿到证据。”
太子与瑞郡王、谢阁老勾结,竟将大半个朝臣拉入麾下,而他浑然不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一早知晓,为何不禀报与朕?”
他不是不说,而是以为这些事皇帝一早就知道。
他们十二肖素来就是听从皇上一个人调遣,皇上说干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主子没吩咐,更不敢自作主动。
“十二肖只忠于皇上,属下进入十二肖的第一日,就被师父告知:不可有自己的看法,不可任意妄为,更不可以任意猜踱圣意……”
十二肖的规矩,皇帝最是清楚。
这原怪不得御鼠。皇帝没下令,他哪敢做出任何事。
有些事就算知道,皇帝不问,也只当不知。
他们学问的只有两个字“忠心”。且只能忠于皇帝。
“大理寺、明镜司已有人潜入暗楼,你可派人配合。”
“属下遵旨!”
皇帝道:“去吧!”
他微微眯眼,他还没拿定主意到底由哪个皇子出面处理此事,没想内幕更令他震惊:太子、瑞郡王二人因两处暗楼将大半个朝堂的臣子都拉拢了。
要是有朝一日,有人要反他。这些人还不得沆瀣一气。
皇帝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靖王慕容琪之死,至今迷雾重重。
如果嫡次子还在,他一定会替自己排忧解难,那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可唯一的遗憾便是不是长子。
皇帝轻叹一声,看着案上的奏章,取了一本,翻看一下全无兴致,脑子里都是关于暗楼的事。
四皇子的生母刘氏,早前太过强势霸道。母强子弱,真真在他身上得到了印证,从小到大,处处都听从刘氏的安排,实在难成大器。
五皇子倒比四皇子有主见些,可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少年,至今还未及弱冠之龄,就比四皇子年幼三个月。母族萧家,是京城世族之一,在暗楼案中。只怕萧家也难脱干系。
七皇子略显稚嫩,这些年虽习武读书,到底经验不足,这等大事。他着实需要一位皇子出面办理,而他只需站在这位皇子身后便成,这皇子的手段必须要够强势、霸道,够沉稳、犀厉,方才压得住阵脚。
三位皇子,到底哪位可堪重任。
皇帝又在脑海里将三个儿子进行了比对一番。比来比去,还是在五皇子、七皇子之间犹豫,两个儿子各有优劣,七皇子的舅家一族不在京城,而是远在千里之外。如果五皇子在此事表现出公允之心,倒是可以一用,可是这淑妃有时候头脑实在不够清醒。
就说上回宫宴,她代理六宫,居然跟着凤舞等人胡闹,给江若宁使绊子,就这一点上,就让太后不满。皇帝瞧在眼里,而他身为皇帝可过问天下大事,却能去过问这等六宫琐事。
明日先召了两个儿子来问话,看看谁更合适些。
拿定主意,皇帝这才定心将几份重要的奏折一一捧在手中。
*
次晨,江若宁正在赖床,正梦周公。
“禀公主,德妃娘娘来探你了。”
江若宁睁开眼睛,她是入宫避清静的,连睡个懒觉都不成,谁说做公主就能当米虫,嫡出公主如此,怕是庶出公主更不易了。
“我就来!”
翠浅笑道:“德妃娘娘正在外头瞧看公主绘的《才子如兰》,让公主慢慢梳洗。”
话虽如此,德妃到底是她的庶母,她可不能失礼。
江若宁很快拾掇好,移到大殿上拜见德妃。
寒喧了几句,德妃道:“本宫也未用早膳,今儿就与凤歌一道用些。”
江若宁与德妃相对坐在膳案前。
德妃面带忧色地道:“昨日,皇上在我宫里小憩,只待了半个多时辰就离开,叹息了几回,真让本宫担忧他的龙体。”
皇帝叹息了?
江若宁忆起昨日她要求搜查瑞郡王府的恩旨,可皇帝没应。
瑞郡王到底是皇亲,她能猜到此事牵扯到太子,皇帝也一定能猜到的。当她说完之时,皇帝分明就是走神了,似想到了什么。
德妃见江若宁走神海外,瞧来,江若宁还真知道原由,“凤歌可知皇上忧心之事,你若知晓,不妨宽解皇上一二。”
这便是德妃的聪明之处,不打听什么事,只让江若宁去宽解安慰。
外头,进来一个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娥:“娘娘,是七殿下那边的事。”她看了眼江若宁,走近德妃,低声耳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