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你几月的?”
“正兴九年五月。”
慕容琏道:“子佩是正兴十年正月的。”
江若宁欢喜地道:“我当姐姐了,下次见到他,我要让他唤我姐姐。哈哈……当姐姐的感觉很让人惊奇。”
慕容琳道:“你过继到宫中,下头不是有许多的弟弟妹妹。”
“才不一样呢,他们面上讨好我,背里骂我是山野长大的野孩子,最是表里不一,和你们不同,你们是真心待我好。”
凤歌一出生被谢婉君抛弃,从小就未享受到父母之爱。他们二人虽未认祖归宗,可到底有太上皇、太后呵护,从小也是锦衣玉食,有天下最好的师父传授武功,有最好的才子做他们的先生,学得一身的本事。可凤歌,是在一个贫苦人家长大的,她一定吃了许多的苦头。
江若宁道:“我们骑马吧?祖母说今晚给我们做好吃的,我们玩得尽兴,晚上能多吃些。”
纵马飞扬,长飞舞,骑以马背上恣意的笑,让笑声化成一串银铃,久久回荡在畅园的跑马场上。
慕容琳、慕容琏紧追其后,二人距离近了,慕容琏道:“琳哥,凤歌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他和我们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她快乐、自信,祖父、祖母看到她忍不住会笑。”
慕容琳望着江若宁的背影,她是这样的意气风,这样的洒脱身在,身上额黄上的秋裳衣袂飘飘,她是一个能吸引人目光的女子。美丽、大方、高贵。
江若宁沿着马场跑了三圈,跑累了,跃下马背,坐在马场旁的茅草凉亭里小憩。
翠浅沏了茶水。江若宁猛了一回头,递过茶水的人却是小高子,“你怎来了?”
小高子笑道:“太后想劳公主给二位公子绘两幅肖像图。”
江若宁怔了片刻。
好好的给慕容琳、慕容琏绘什么肖像图。
小高子以为她回不过神,低声道:“公主,你想啊。昔日京城贵女谁留意过琅世子,因你的《公子如玉》,琅世子名动京城。之后,你绘了《才子如兰》,李公子也是名动京城,即便李公子不在京城,可知道的人比以前多了不少。”
李观,她仿佛很久没看到他了。
那一幅《才子如兰》还请温学士帮忙装裱,日子不短了,可至今也没送回来。
“太后已经令人把颜料都预备好了。”小高子讨好一笑:这二位公子可是太上皇、太后跟前长大的。光是瞧着就与京城亲王府的公子不一样,多了一股子男子气概,一看就是有才华的,这时候不讨好,更待何时。
江若宁道:“太后的意思,是要世人知道容王府、敏王府有这样两位公子。”
小高子颔点头。
江若宁道:“我知道了,你着人把东西备好,我今晚就可以绘。”
她吃了盏茶,翻身上了马背,与慕容琳、慕容琏二人张弓引箭。她原习六合秘笈多年,箭法也很不错,嗖嗖两箭,直入靶心。
翠浅看着含笑的小高子。“你好大的胆儿,竟然两头诳骗,就不怕公主知晓了罚你?”
身为服侍下人,最重要的就是听主子的话,无论自己有多少心思,在主子面前都得歇掉。,可小高子无疑是太有主意。
小高子道:“这主意是我给顺公公出的,顺公公与太后献计,太后也是赞成的。”
“可太后并未下令一定要公主给二位公子绘画,你是知道的,每次绘画得好些日子才能成,甚耗心力。”
小高子道:“不是有句话,三天不摸手生,公主近来已玩了好几日,是该摸摸画笔。画板、画布小的都成京城弄了一套来。”
翠浅气得不轻,“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姓什么,尽自顾着攀高枝了。”
小高子笑而不语。
江若宁自不知小高子蒙骗她的事,还真以为是太后为了孙儿谋划,想让他们被世人所晓,故而让她绘画。
夜里吃过饭,江若宁让慕容琏换了身他最满意的衣袍,江若宁调了几样最常用的颜料。慕容琏不晓何故,一问左右,被人告知“凤歌公主要替你画像,这是太的懿旨。”
慕容琏也不多问,老老实实地站在偏殿前,照着江若宁所言摆了个动作,因是习武之人,站在那儿摆着一种表情、一个动静,就似被钉住一般。
许是这几日与他朝夕相处,江若宁倒对慕容琏了晓颇多,绘起来倒也得心应手,没多久人物初成,最难画的便是面部,在反复涂抹上色后,一个栩栩如生的人跃然于纸,慕容琏原就是天生的笑脸模样,虽未笑,却自带三份笑意,着了一袭蓝灰袍子,这样的笑,让他的笑带着一份奇异的魅\惑。
“琏哥哥,你可以走动了,我只需要再修饰衣物,再填补背景。”
慕容琏伸了伸胳膊,又动了动双腿,快要僵住了,这真不是人干的事,要不是祖母话,他坚决不要站在这里当人偶。
待他走近江若宁的身后,那一次生动的面容就映入眼帘:这个是他?
“凤歌妹妹这画能绘得多久?”
“多常呢如果顺利,在明天晌午前能完成,如果不顺利,用的时间就多了。”江若宁继续填补着衣袖上的纹饰、皱褶,努力让人物更为逼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