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枭在杜晓瑜身旁坐下来,问:“怀笙今日有没有哭闹?”
杜晓瑜摇头,“他还不到认生的月份,只是刚过来的那几日折腾些,如今好多了,这不,刚刚让奶娘喂了奶,离忧在宝宝房陪着他玩。”
傅凉枭想到霓裳说的那些话,提了一句,“母妃的意思,是让我登基之后尽快立太子,免得将来再出现夺嫡的事。”
杜晓瑜不赞同,“除非是你真想三宫六院怕其他妃嫔的儿子生出异心,否则没必要这么早就立储。孩子还小,被立为储君,就等同于小小年纪肩上便担了重任,我希望我的孩子们都能好好地享受童年,而不是被压榨完所有的欢乐时光,每一天都在紧张的学习中度过,导致身心俱疲。学习虽然重要,但我更想他们能健康地成长。”
话到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叹气,“如果是娘坚持的话,那你自己做决定好了。”
她是真的不想他每天为了婆婆和她两头为难。
当了帝王,就意味着肩上的责任重了,从今往后要负担的不仅仅是她和孩子,还有全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如果每天劳碌之余还得因为婆媳之间的事头疼,时间一久,他也会累,夫妻之间生出嫌隙在所难免。
杜晓瑜想的是,哪怕做了皇家夫妻,也希望能尽量过出平凡人家的温馨日子,少些争斗,少些磕碰摩擦。
傅凉枭眼底有缱绻的笑意,握着她拿调羹那只手的手背,开口说:“我当时就回绝了,告诉她,就算要立太子,也得等离忧成年再说。”
杜晓瑜讶异地看着他,“那娘怎么说,有没有生气?”
“你觉得娘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
杜晓瑜没接腔,从他手心抽回自己的手,放下调羹,低头拿出帕子给儿子擦嘴。
傅凉枭知道歇山亭的事,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介怀,没再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转而说起了登基大典的相关事宜。
“登基大典过后,就是皇后的册封大典了。”他说:“可能这两日,礼部便会安排司衣局的人来给你量身做皇后朝服、礼服和吉服,也会告诉你册封当天该做些什么。”
杜晓瑜问他,“过程是不是很繁杂?”
“可能有点。”傅凉枭颔,“不过,能减省的环节,我会尽量省去,否则要真原封不动的来,你恐怕会吃不消。”
杜晓瑜嘴角弯了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累。”
傅凉枭看了一眼她怀里吃饱喝足的小家伙,说:“抱去隔壁吧,离忧在那儿,让他看着,你该吃饭了。”
杜晓瑜正准备起身,怀里的小家伙就被傅凉枭给接了过去,男人身形高大,双腿修长,几步就跨出了门槛,把少安放到宝宝房的毛绒地毯上凭他爬。
还顺带看了傅怀笙一眼。
傅怀笙虽然也肉肉的,但比起傅离忧和傅少安几个月大的时候,还是瘦巴了点,尤其是想到这孩子前不久才刚刚没了亲生爹娘,傅凉枭难免觉得心疼,嘱咐傅离忧,“好好看着两个弟弟。”
傅离忧“哦”一声,头也没回,继续给傅怀笙摇拨浪鼓。
少安是个安静的性子,坐在地毯上就那么看着哥哥给怀笙弟弟摇拨浪鼓,眼珠子跟着拨浪鼓上的金珠一晃一晃的,把自己晃得头晕眼花。
傅凉枭嘱咐傅离忧看着两个弟弟,只是想让他从小开始明白哥哥有照顾弟弟的责任和义务,并不指望他一个两岁半的孩子真的能做什么,所以出去后还让静嬷嬷守在外头看着,以防生什么紧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