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令郑光担任义乌知县,命令本督授予他一个便宜行事的军职,使其便于练兵,并且提供足够的支持,足以见识陛下对郑平之的期许,唐知府,你是郑光的老师,你该最了解郑光才是,本督虽然听说过他的名声,也亲眼见过黑旗军的精锐,不过,他到底值不值得本督押上筹码,本督还不能擅作决定。”张经摸着下巴的胡子,缓缓说道。
他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非常自信,有很强的个人魅力,而且极为强势,站在这个位置上,东南三省一切和倭寇有关的事情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他不可能不在意一个被皇帝委以重任的刚刚考取进士的小菜鸟到底值不值得这样的期许,即使他之前已经有了相当的成绩,但是把三万人的新军交给他去操作,这件事也太大了。
他可以搞定三千人,但是三万人和三千人是完全不同的。
“制台,下官从郑光九岁起便授其业,直到其十七岁开始参加科举为止,下官可以保证,以郑光的才华,绝对可以胜任义乌知县和练兵官的职务,毕竟之前的三千黑旗军就是在他的主持下招募并且训练的,彼时义乌人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唯有郑光出手,驯服义乌之民,得以练成新军,这就代表郑光在义乌之民心里颇有地位。
如今朝廷任命其为义乌知县,正是如鱼得水,义乌之民服从管制,招募新兵训练新兵一职也是自然非常妥当,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朝廷这里钱粮不短缺,保证足够的供应,则新军必成,倭寇币平!”唐顺之非常慷慨激昂。
张经却抚须道:“郑平之有才华一事,老夫自然也清楚,不过做一县知县,不仅要通军务,更要通农务、财务,一县知县可没那么容易,他要在处理县务的同时,招募兵马训练新军,一个十八岁的黄口孺子,当真可以做到?老夫还真是有些怀疑了!”
唐顺之还没开口,范庆却开口了:“制台,郑平之在北上考试之前,是在朱巡抚和下官手下担任练兵守备一职的,当时他选择义乌县作为募兵之所,我等都很担忧,认为义乌之民凶悍不服管制,常年械斗,乃是刁民之中的刁民,根本不能募成兵员,但是郑平之前往义乌一月有余,就把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拉了出来,这还不足以证明郑平之之能吗?
而且金华府知府曾说起过义乌现在生的变化,之前从未有商队到义乌经商办事,现如今义乌县城已经扩建了一次,前来经商的商人络绎不绝,都是冲着义乌特产的火腿还有臭豆腐乳而去的,这两样义乌特产在东南各地卖的非常火爆,现在义乌之民已经不再械斗,而是家家户户建起了作坊制作火腿和臭豆腐乳以及一些别的当地特产。
整个县的税收已经翻了好几翻,为此那举人出身的义乌知县这一次可是走了大运,平白无故的升了一级,沾了郑平之的光,他自己说的,这一切都是郑平之办成的,是郑平之教会他们制作臭豆腐乳,然后劝说他们停止械斗,建立大作坊,派人到苏杭一带联络商家到义乌县购买火腿和臭豆腐乳,打开销路,盘活了整个义乌县,乃至于金华府!”
张经不能再淡定从容了,面露惊疑不定之色,开口问道:“这是真的?老夫初来此地,便听闻有人说起过文豪臭豆腐乳和义乌火腿,这两样东南特产还是最新被陛下定为贡品的优质特产,难道这都是出自郑平之的手笔?”
范庆点头道:“这也是之前郑平之请求前苏松巡抚朱纨,将这两样东西上贡给陛下,请陛下裁决是否定为贡品,以此打开名声,陛下觉得这两样特产味道鲜美,就定为贡品,之后文豪臭豆腐乳和义乌火腿就在东南大有名声。
现在几乎家家酒肆邸店都有臭豆腐乳和火腿制成的菜品售卖,那臭豆腐乳闻着臭吃着香,味道鲜美不说,价格还很便宜,比起其余的腐乳要便宜得多,而且特色风味十足,所以本地很多百姓都会去购买,单单以此物佐饭,十分适合,不瞒制台,下官家中也购买了不少臭豆腐乳,早起一碗粥配着臭豆腐乳,非常美味下饭。”
张经抚须道:“你的意思是说,如今义乌已经被郑光盘活了,展的很快?”
范庆点头:“正是如此,打开了义乌火腿和文豪臭豆腐乳的销路之后,就有很多商人去购买,购买的数量一增再增,很快现有规模的作坊就无法承受,然后义乌人会扩建作坊,抽调更多的人力物力去建造作坊,进入作坊做工,制作火腿和臭豆腐乳需要原料,需要饲养肉猪,一部分人又去扩大饲养规模,原本义乌最为突出的土地不足的问题,就这样被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