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平日的聊天过程中,自己说话不注意,让伞人姐姐感觉到了自己和何英的蛛丝马迹,还是因为自己和王炎的事情?
何英对自己有那种意思,自己以前和伞人说过,那时她只是哈哈一笑。
王炎的事情,伞人也知道,除了王炎怀孕的事情之外。
别的自己没有接触过其他女人。
如果伞人姐姐是因为这个不高兴,那不就说明伞人姐姐对自己是有那种意思吗?
这样一想,张伟又有些兴奋。
转念又一想,伞人姐姐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吗?会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张伟的脑子忽而这,忽而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何英现了张伟这个特点,那就是张伟脑子一分神想事情的时候,眼珠子就不停乱转。
何英从她过来人的经验判断,知道张伟一定是有了女朋友了,看张伟那神态,那眼神,看来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英心里感到酸溜溜的,却也无可奈何,不由一声长叹,把身体贴到张伟身上,不想那么多了,把握现在吧。
张伟关掉电视,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只有张伟和何英的呼吸声。
窗外,不知名的小虫出深夜奏鸣曲,此起彼伏;对面的山上,山风呼啸,树叶出阵阵摇摆的声音。
张伟感觉到怀里何英的身体在轻微颤抖,散出阵阵体香,知道何英没有睡着。
张伟理解这个女人的心思,但他绝不想让自己为图一时的欢愉而跌入痛苦的深渊,也不想再去伤何英的心。毕竟,无论如何,这个女人对自己无可挑剔。
张伟轻轻抓过何英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拍拍何英的肩膀,轻轻在何英的唇上吻了几下,柔声说道:“时间不早了,睡吧,我搂着你。”
女人总是容易被情所打动,张伟的柔情立竿见影,何英心里立刻被满足所充溢,在幸福和遐想中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张伟的眼睛格外明亮。
环视着无边的黑夜,张伟蓦地一声长叹……
第二天一大早,张伟和何英就起床往回赶,因为何英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9点钟要谈一笔业务。
回去的车上,何英心情很好,是那种自内心的好,感觉很从容。
张伟心事重重,不过表面上仍谈笑风生,他不想让何英看出来。
张伟犹豫了几次,还是决定吧话题再提出来:“何英,这个,这个关于我辞职和应聘龙的事情,我想还是要和你讲清楚。”
何英接过话来:“我昨天怎么说的?我说过,不想再听这破烂事,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提?”
张伟挠挠头皮:“这个事情,我想还是大家说清楚,消除误会的好。”
何英抿住嘴唇不说话,眼睛直视前方,只管开车。
张伟有些着急:“何英,我给你说,我这人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心眼,要和老郑联合起来耍你们。”
“扑哧!”何英忍不住笑起来:“好了,傻瓜,我早就相信你了,昨天不想听就是因为你说话的时间不对,专瞅人家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用再给我解释了,我能不相信你吗?呵呵。”
“哦,呵呵,”张伟放下心来:“那就好,我不希望因为我伤了大家的和气,也别影响了两家的合作。”
“我是没问题,但是老高会怎么想,我也拿不准,这两天他正在火头上,等情绪好点是时候我和他说说。”何英说。
“郑一凡说他也会和高总单独沟通一下的,双管齐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张伟说。
何英苦笑一下:“但愿吧,看老郑如何和老高沟通了,这两个鬼子,一对老奸巨。”
“哈哈,”张伟忍不住笑起来:“老奸巨是什么?为什么叫老奸巨?”
“对他们的简称,老奸巨猾啊,他们俩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凑一起不叫一对老奸巨吗?”
张伟忍不住又笑起来,不过心里却想,老郑没有那么奸吧?
“对了,”何英又想起张伟问自己的事情:“你昨晚问我那个什么叫陈瑶的,我抽空帮你打听下,她是在哪家旅游公司工作的?”
“别,不用,”张伟急忙说,他担心何英这忙越帮越乱,打听半天,说不定又捣鼓出什么事情来:“她是在兴州工作的,不用你打听,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哈哈,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越说没有什么,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嘿嘿,是不是想打人家的主意?说。”
“你又乱猜乱说了,我的事你别乱掺和,否则你别怪我不高兴。”张伟把脸一拉。
“得,看你这样,咱不给你掺和,放心了吧。”何英嘴上说着,心里暗暗把陈瑶的名字记了下来。
你不让我掺和,我偏要掺和,回头抽空一定要打听下这个陈瑶是谁,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兴州一个小城市,几十家旅游公司,想打听一个人,不容易,但也费不多大力气,因为同行大家彼此都熟悉,找到一个人,就等于找到几十个人。
回到海州,张伟直接回到宿舍。
王炎还没起床。
小郭去单位加班去了。
见到张伟,王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哥,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我,”张伟犹豫了下:“我昨晚出去办点事情,没回来,这不,刚回来。”
王炎看张伟眼神闪烁不定,嘻嘻一笑:“办点事情?什么事情?是不是那种事?”
“哈哈,”张伟大笑:“你小屁孩懂什么叫?起床,10点了。”
王炎懒散散的坐起来穿衣服,边照照床头的镜子:“脸上的伤好了,看不大出来了,明天可以去上班。”
张伟:“你今天还去不去那边?”
“去,我去把我衣服和电脑拿回来,把这一万块钱放他那,还他,把那房子的钥匙留给他。”
“你准备和他见面谈?”
“不,我不想和他单独见面,他白天在公司,我们白天去家里,收拾好东西,把钱和钥匙放下,就拜拜,我的东西很少,就一个箱子。”王炎说。
张伟:“你是打算就这样和他分手?”
王炎考虑了一下:“按目前的情况看,可以这样说,咱是想出国,是想嫁老外,但是也不能没有尊严啊,你说是不?”
“嗯,”张伟点点头:“你这话算是说出了一个中国女人的骨气和自尊。”
王炎冲张伟一拳:“坏蛋,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我之前没有骨气和自尊?说。”
“没,没那意思,你看你,怎么这么善于联想,我只是夸奖你刚才的话讲得好啊。”张伟呵呵笑着。
王炎很快收拾完毕,对张伟说:“哥,你陪我去,走。”
张伟对王炎自己去也不大放心,说:“好,咱们一起去。”
两人打了一个出租车,很快到了小区门口。
王炎让张伟在车上等她,她很快就回来。
哈尔森这会在上班,王炎的东西也不多,收拾起来也很快。
果然,不到10分钟,王炎提着自己的皮箱过来了。
把东西装上车,王炎回头又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司机说:“走吧。”
张伟从王炎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伤感。
张伟突然想起伞人姐姐的话:人生聚散皆缘……
回到宿舍,张伟把王炎的行李安放好,对王炎说:“现在这里将就住几天,然后再做打算。”
王炎点点头:“明天我去公司单身集体宿舍看看,如果有空床位,我就搬哪去。”
张伟摇摇头:“事情还没处理好,你还是先我这里吧,我看着你,也放心。”
王炎嘻嘻一笑:“哥,要不咱再去合租房子?”
张伟一拧王炎耳朵:“你做梦去吧,丫头,我以后要去山里住了,这里顶多保留个小窝,作为落脚点。”
王炎一下子跳起来:“你找到新工作了?”
张伟点点头:“是啊,龙旅游,在兴州那边山里搞了个度假村,前期是漂流项目,到时候带你去漂一下。”
“呵呵,好啊,那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明天。”
“明天?这么快,明天就要到山里去住啊?”
“不是,他们在海州有办事处,我现在这边熟悉几天工作,然后去景区那边。”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明天就进山呢。”王炎松了口气。
“怎么?舍不得哥?”张伟笑嘻嘻地说。
“嗯哪,”王炎挎着张伟的胳膊:“这时候你要走了,就没人管我了。”
“呵呵,”张伟突然感觉王炎很无助,拍拍王炎的肩膀:“哥当然会管你,只要你还在中国,出国了,我可能顾不了你了。”
“嘻嘻,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就是出国了,我还是会给你汇报我的情况,有事情还是要你帮我拿主意。”
“怎么?还想出国?”张伟问王炎。
“嗯,”王炎点点头:“我不会放弃我的追求和梦想,我一定实现出国的愿望,我一定要为自己的理想而打拼,但我绝不会因为出国就丧失自己的国格和人格,也不会丧失做人的尊严和骨气。”
“好,”张伟点点头:“丫头,这话说的好,有理想,有志气,有抱负,我们出来,就是要打拼,人生就是一场奋斗,为了理想、事业和爱情。”
听到爱情,王炎苦笑一下:“我被爱情搞怕了,还是不提这个的好。”
张伟理解地笑笑:“傻孩子,路还长着呢,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的,别胡思乱想。”
王炎哈哈大笑:“你才多大,你叫我傻孩子,听你这话,像个老头子在教育小孙女,哈哈,未老先衰。”
张伟一板正经:“是啊,我的身体依然年轻,我的心却老了。”
两人聊了一会天,各自打开电脑上网,王炎坐床上,她的电脑早就有无线上网功能。
张伟想起伞人就心神不定,有些摸不到头绪。
打开电脑,登陆QQ,伞人不在,只有一条留言:人的一生,很漫长,也很短暂;人的命运,是巧合,也有注定;人的感情,有理智,也有本能;人的品质,要自尊,也要自爱;人的方向,要明确,更要清醒。——与君共勉。嘻我今日出差去远方,要一周以后才能回来,你已经是大人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应该有数,我的话你细思量。仅以朋友的身份提供给你,不当之处,多原谅。另:手提依然没有修好,故期间无法上网。嘻
伞人姐姐的留言,向一记响锤,重重敲在张伟心头,巧合、注定、理智、本能、自尊、自爱、明确、清醒,无一不是对自己而言,好像是专为自己开的药剂。
从留言中,伞人姐姐好像对自己的事情有所觉察,可是却一直不点开,只是隐讳地提示自己。
自己很早就和伞人姐姐说过何英沟引自己的事情,那时伞人姐姐并不以为意,难道是她从自己最近的言语中觉察到了什么?感觉到了自己的做贼心虚?
还是那次聊天告诉伞人,王炎在自己床上休息,伞人以为自己和王炎又藕断丝连?
还是自己平时的言行不慎,流露出什么把柄被伞人捕捉住了。
伞人具有高度的敏锐和预测,甚至于还会算,张伟对她这点深信不疑。
伞人解决为什么要给自己留这个言,留言内容说明了什么?
张伟反复看伞人的留言。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应该有数。”张伟一遍遍默默念叨,伞人姐姐这话好像一根针扎进张伟的心窝,姐姐好像什么都知道。
张伟感觉有些无地自容。
以前自己告诉何英沟引自己的时候,姐姐好像并不在意,可是,看今天的留言,姐姐好像对自己的私人生活也很关注,对自己的感情也很在意。
张伟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他无法用语言表述,但这感觉分明让自己很兴奋。
姐姐出差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也就是说一周后才有可能和姐姐在网上聊天。
该死的电脑修理商。
吃过晚饭,张伟打扫卫生,王炎整理皮箱,突然叫起来:“坏了!”
“大惊小怪,又怎么了?”张伟看着王炎。
“我日记本扔那忘记拿了,在书房写字台下面的抽屉里。”王炎说。
“多大事,不就是个日记本吗?你什么时候开始记日记了?以前好像没记得你有这个爱好啊。”
“最近一个月开始记的,为了提高我的德语写作水平,全部是用德语记的,这里面可是有我的全部个人私事,不行,得去拿回来。”
“呵呵,对你来讲,个人私事重于泰山啊,好,我们去拿,你没钥匙了,进不去门,不过这会估计那洋鬼子也下班回家了。”
“嗯,好。”
二人又一次打车重返哈尔森的别墅。
可是,别墅里乌黑一片,哈尔森没有回来。
王炎给人事部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她,哈尔森今晚参加一个酒会去了,要很晚才回来。
“算了,明天再说吧,又飞不了。”张伟对王炎说。
王炎无奈应允,回到车上。
路上,王炎心神不安。
“别想那么多了,活得轻松点吧,一个日记本,就是被人家看了还多大事,再说,人家也不一定喜欢看,或者,也不一定能看到。”张伟坐在车上,大大咧咧地说。
“你说得轻松,哼,”王炎撅起嘴巴:“我的私事谁也不想让知道。”
“呵呵,好了,明天再去拿嘛,我晚上再陪你来,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工作。哈尔森这点倒是挺仗义,公私分明。明天我也要去新的岗位上班了,新的挑战又开始了。”张伟拍着王炎的肩膀说。
“可是,你那房间,我晚上睡不着。”王炎突然暧昧地说。
“怎么了?”
“房间隔音太差了,晚上两边隔壁有动静,这边响完那边响,很折磨人哦。”王炎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