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看见村头的空场上在搭台子,张伟笑呵呵地对陈瑶说:“陈瑶,今晚来唱戏的,正搭台子呢,还有秧歌。”
陈瑶点点头:“类似于我们那里的社戏吧?”
“差不多,县剧团来演出的,各村巡回,文化下乡,只不过你们那里唱的是越剧,俺们这里唱的是柳琴和吕剧,不过,这秧歌你们那里没有吧?”
“没,晚上吃过饭来看秧歌!”
张伟开车径直往东去,带陈瑶看了天下第一银杏树,弗莱山上的那棵3000年的老神树,又去周边的几个溶洞看了下,其中最大的一个溶洞号称江北第一溶洞,起的名字也很气派:江北地下大峡谷,里面有暗河,可以漂流。这就是张伟去南方之前所在的旅游公司开的景区,张伟对这地下大峡谷的每个环节都非常了解,详细给陈瑶介绍了一下。
听说这里是张伟曾经战斗了几年的地方,陈瑶特意专门进去看了看,又专门摄影留念。
“老大,这地下溶洞真的是规模很大,可以称得上江北第一了。”从地下大峡谷里出来,陈瑶对张伟说。
“是的,我那老板投资800万,当年靠门票就全部收回成本。”张伟边开车边对陈瑶说。
陈瑶点点头,没有说话。
路上,张伟问陈瑶:“你现在感觉手脚冷不?”
陈瑶想了想:“手不冷,脚冷。”
张伟一听,这车里又暖风,脚都会冷,寒气自下往上涌,大事不好,于是急忙停车,对陈瑶说,下车,到后座。
来到后座,张伟让陈瑶坐在座位上,脱鞋,然后把陈瑶的脚握在自己手里,一只一只开始搓。
张伟隔着袜子,一摸:“脚不冷啊,挺暖和得啊。”
“是吗?”陈瑶说:“那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脚一阵阵冷啊,是不是内寒?”
张伟一听,紧张起来,抓紧握着陈瑶的脚,一只一只开始搓起来。
陈瑶的脚微热娇小,长得很漂亮,即使隔着袜子,也很迷人,张伟看了几眼,不敢再看,这女人穿着袜子,小金莲都这么俊俏,要是脱了袜子,还不让人迷死啊。
张伟不敢再有贰心,认真给陈瑶搓脚,按摩。
陈瑶舒服地半靠在后座:“哎呀——这张大厨真是多才多艺,捏脚捏的好舒服,我看以后你开一开个洗脚屋,我买个金卡,天天来惠顾。”
张伟埋头干活:“我开美容院呢,还开洗脚屋。”
说完这话,张伟突然想起何英告诉自己于琴妹妹开美容院的事情,这于林自己还不知道,差点被何英安排去开美容院、做老包了。
半小时后,陈瑶拍拍张伟的肩膀:“老大,辛苦了,可以了。”
“感觉不冷了?”
“不冷了,开始热,浑身热。”陈瑶笑嘻嘻的说。
“那就好。”张伟松了一口气。
张伟心里对伞人佩服地五体投地,姐的这个办法真管用。
“谢谢你,老大,”陈瑶温暖的眼神笼罩着张伟:“你真是一个体贴耐心的男人,谁要是能找到你这样的男人做老公,倒也是一桩幸事!”
张伟没说话,开始开车,心里想:那自然是伞人的幸事喽,反正不是你的幸事,嘿嘿……
转的景点不多,可是距离却不近,又加上中途给陈瑶做足疗,回来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村头的唱戏舞台已经灯火通明,小孩子们都在奔跑戏耍,各种卖小吃的、民间手工艺品的商贩都早早占据有利位置,开始吆喝了。
刚进家门,妈妈就让张伟到立志哥家去,说立志哥今天叫了几个堂叔兄弟一起喝酒,过来找了3次张伟了。
张伟于是急忙过去,又对陈瑶说:“吃晚饭,你和俺妈她们一起去看戏,我喝完酒直接过去。”
陈瑶点头答应。
妈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吃完饭我和小陈还有丫丫一起去看戏,你去喝酒吧,别喝多了。”
“是啊,哥,你就放心去吧,”丫丫看着张伟挤眉弄眼:“陈姐交给我和娘了,你放心好了。”
张伟瞪了一眼丫丫,去了立志哥家喝酒。
张伟每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在自己家吃饭的时候不多,都被各位堂兄弟轮流叫去喝酒聊天。
在各位已经结婚成家的堂兄眼里,张伟虽然还没有成家,但是是家族男孩子里唯一的大学生,而且还在外面见大世面,都很高看张伟,聚会都少不了他。
所以,张伟一回家过年,就成了各位堂兄弟聚会的香饽饽,抢手得很。
喝酒的时候,张伟突然想,自己已经大了,不能老被人家请,后天自己就要走了,明天请几位堂兄来自己家喝酒吧。
主意一定,张伟就告诉了大家,邀请大家明晚来自家喝酒。
众位堂兄高兴地答应了。
喝完酒,张伟告别立志哥,去了村头的戏台。
戏台那里好热闹,灯火通明,人欢马叫,台上唱大戏,台下大人喊,小孩叫,卖糖葫芦的、瓜子的,吹糖人的、捏面人的,都在忙乎着吆喝生意。
这过年唱戏啊,一半是看戏,一半是大家伙凑一起嘻嘻哈哈图个热闹,烘托个气氛。
坐在戏台子前面的那些老头老太是真正看戏的主角,后面那些嘴里边磕瓜子边聊天的女人们,还有欢叫着捉迷藏的孩子们,是喜欢凑热闹,大过年的图个喜庆。
小小戏台前,汇聚了全村90%的人口,真正体现了全民同乐,重在参与的精神。
张伟一眼就看见丫丫和陈瑶正站在吹糖人的小摊子面前津津有味地观看,陈瑶正摆弄手里的照相机。
看见张伟,丫丫过来拉着张伟的胳膊:“哥,我要小糖人。”
张伟心头一热,多年以前,丫丫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满地跑的时候,过年村里来了卖糖人的,丫丫总是这样拉着自己的胳膊这样央求自己。不过那时,丫丫经常会失望,因为张伟早就把爸妈给的零用钱买了鞭炮,花光了。
不过现在不同了,咱不差钱,张伟慷慨地说:“好,哥给你买。”
丫丫高兴地摇着张伟的胳膊:“我要那个,孙悟空、穆桂英、还有那个,猪八戒……”
张伟慷慨地掏出4元钱,买了4个小糖人,丫丫两个,陈瑶两个。
丫丫拿着小糖人,伸出舌头,轻轻舔着糖稀:“好甜哦!”
陈瑶拿着小糖人,反反复复的看,也伸出舌头舔了几下:“真漂亮,还是甜的,好甜,这个会不会化啊?”
张伟说:“气温一高就会化,回家放在院子外面,不要放在室内。”
丫丫说:“陈姐,我一会就能把它舔化,吃了它,你也吃,吃完让我哥再给买。”
张伟拍拍口袋:“使劲吃,哥不差钱,哥有的是钱,这口袋里还有30多块……”
拍完卖糖人的,陈瑶又开始拍唱戏的。
老爸老妈坐在最前排,裹着厚棉衣,正听得入神。
张伟对民族戏剧没有研究,不懂,看戏台上依依呀呀地来回唱、蹦、跳,看台下老人们如痴如醉的入迷神态,感觉难以理喻,这玩意是什么啊,听不明白看不懂,都这么一包劲。
陈瑶拍得和听戏的老人们一样带劲,那认真敬业的架势看起来蛮像个新闻记者。
台上唱戏的演员看到台下闪光灯来回闪烁,明星感更加强烈,唱得也愈来劲了。
张伟走到老爸老妈跟前:“妈,你坐这外面,冷不冷?”
“不冷,”老妈正看得带劲,冲张伟摆摆手:“我不冷,你先带小陈和丫丫回家吧,她们不爱看这个,外面天冷,别冻着。”
等陈瑶拍够了照片,丫丫也玩得差不多了,张伟带她们回家。
丫丫和陈瑶这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混得很熟了,丫丫一口一个“陈姐”,叫得陈瑶心里热热乎乎的。
回到家,他们看了一会电视,电视里正在放琼瑶的一部电视剧,丫丫看着看着,竟然开始抹眼角。
唉!这丫丫,多愁善感!
陈瑶看丫丫入戏太深,动情太重,微微一笑,看了看张伟,起身去了里屋,一会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胸针:“丫丫,姐送你个小玩意。”
丫丫不好意思地看看陈瑶和张伟,又抹了一把眼角:“谢谢陈姐。”
“丫丫,晚上跟姐睡一张炕吧,咱姊妹俩晚上拉啦呱。”
丫丫点点头:“嗯!”
丫丫以前回来都是跟妈睡一张炕,然后爸睡另一张炕。今天如果丫丫跟妈睡的话,张伟就和爸一张炕了。张伟正琢磨,如果老爸和自己一起睡觉,上网会很不方便,不能熬夜了,听陈瑶这么一说,心里放松了,陈瑶这也是帮了自己一个忙啊。
张伟又问了问丫丫毕业实习的事情,原来丫丫寒假开学后就不用去学校了,自己联系实习单位,到时候把毕业论文交过去,就算是毕业了。
说是自己联系实习单位,其实也就是自己联系工作单位。
“哥,南方形势怎么样?”丫丫问张伟。
“南方外向型经济整个一团糟,金融危机正在风头上,估计到下半年会好一点。”
“怎么着也得比北方强吧?”丫丫问张伟:“你说,我到南方去怎么样?”
张伟斟酌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管到哪里,都得学会吃苦,有毅力,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这社会啊,就是一个大学校,你上的那个学校啊,相比就是个幼儿园,到了社会,你才会现,有很多是事情需要去学,有很多困难需要去克服,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丫丫点点头。
“你去南方,二姨能同意?”
“应该差不多吧,只要我高兴,他们都听我的,本来他们想让我留济南,我不答应,非想去青岛,他们已经同意了,这去南方和去青岛有什么区别?”
张伟一听,有道理。
兄妹俩说话这会,陈瑶拿着相机去了房间,过了一会才出来。
“上电脑了,把照片存到电脑里,又上网查了点资料。”陈瑶出来后对他们说,看着张伟的眼神似笑非笑。
又过了一会,老爸老妈看完戏回来了,张伟把明天晚上请几个堂兄来喝酒的事情说了下,一致赞同。
“一年到头不回家,过年的时候和你这些叔兄弟多亲近亲近,是应该的。”老爸说。
“家里的菜都是现成的,明天弄很快。”妈妈说。
丫丫又指着戴在胸前的胸针跟老爸老妈看:“陈姐送我的。”
“小陈来俺家过个年,又给俺买衣服又给丫丫送礼物,可了不得,破费这么多,俺心里可是过意不去。”老妈对陈瑶说。
“婶子,俺这趟来给您和叔添的麻烦不是更多吗?您老人家可别客气。”陈瑶忙说。
“娘,晚上我和陈姐一起睡,”丫丫对妈妈说:“俺俩晚上好好拉拉呱。”
陈瑶笑着冲妈妈点头。
“好,”妈妈看着陈瑶和丫丫,笑呵呵地说:“你们俩看起来到真是般配,真像俺老张家3朵花……”
老妈一高兴就要下道。
“咳咳!”张伟急忙一声咳嗽。
老妈回过神来,干笑一下,忙说:“这时候不早了,都睡了吧,都睡了吧。”
老妈这话正中张伟心怀,看陈瑶和丫丫去了里屋,张伟飞快地回到房间。
开机、连接、登录QQ,一气呵成。
张伟兴致勃勃,马上就可以见到伞人了。
可是,姐姐不在线,却有一段留言:“宝宝,不好意思,今晚给你请假,不能上网了,请原谅!明晚可能还要给你请假,特提前告知。今后的日子还长,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老大,不要计较一时一刻,听话,早睡觉,好好休息。——姐。”
一看时间,30分钟前。
张伟心里很懊悔,早知道自己不在戏台子哪里逛游,早回家来上网,多好。
既然不能上网,那就早休息。
张伟舒舒服服趟进热被窝,隐隐约约听见隔壁陈瑶和丫丫嘻嘻哈哈地在说笑,具体说了些什么,却听不清楚。
这俩人的脾气倒是挺对路子。
张伟躺在被窝里开始憧憬,丫丫要是见了伞人姐,也一定能够和她很合得来,伞人姐也一定会很喜欢丫丫。
张伟刚要关手机睡觉,却收到了何英的短信:“睡了吗?”
“正要睡,你呢”张伟回复。
“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呵呵……这两天还好吧?”
“还好,终于把这个年过来了,过两天回妈妈家去看看。”
“嗯,好好和父母一起过几天,开心最好。”
“就是老想你。”
“又来了,老想我干嘛啊?”
“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说,可是,我老是忍不住……”
“嗯,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现在是自由身了,又是半个千万富婆,要人有人,漂亮,要钱有钱,半个千万,何愁前路无知己啊……”
“坏蛋,你是个大坏蛋!”
“我怎么坏蛋了?”
“你就是坏蛋,我谁也不稀罕,就稀罕你这个坏蛋!”
“唉!傻孩子,别死心眼了,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吗?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张伟却只有一个。”
“错,你上网去查查,中国叫张伟的多了,起码几万个,嘻嘻……”
“呵呵……你坏死了,我爱的小男人张伟却只有一个……”
“看你心情今天不错嘛?”
“还好,白天和几个小j妹一起喝茶、打牌玩了。”
“这就对了,没事的时候多玩玩,散散心,多好!”
“可是,晚上一回来,就开始想你了。”
“晚上也不用老想我啊,你还可以想别的。”
“我还能想什么?”
“想你这些钱怎么花啊,500多万啊,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想一想怎么把这些钱花掉,不也是很开心的事情吗?”
“唉!没钱的时候想钱,了疯一般想钱,可是,真有钱了,却感到没意思了,感到很空虚,失落。”
“我可没有你这般心情,我每天都在琢磨着如何去挣钱,如何让自己成为大富翁。”
“你想成为大富翁,很容易啊,傻瓜!”
“怎么说?”
“只要你愿意,唾手可得,只要你点点头,我的人和钱都是你的,你的理想转眼间就可以实现……”
“唉,何英,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我也不是不想这样做,可是,我明白地知道,如果我走出了这一步,我拥有了金钱和美女,但是却失去了我自己,迷失了我自己……”
“难道你的心离我就如此之远?难道我们的心就永远也不可能重逢?”
“你的心离我不远,只要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位为朋友,我们的心之间的距离就会如此的接近,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说的最好的朋友。”
“难道朋友和爱人之间真的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或许是吧。”
“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对不起,何英,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无可奉告。”
“我明白了,不难为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初六开工上班,初四晚上或者初五早上往回赶。”
“那你什么时间来看我?”
“看时间吧,方便的话就去看你。”
张伟感到回去后应该抓紧把海州的房子退掉,到兴州去租个房子。伞人姐在兴州,王炎哈尔森都在兴州,自己实在找不出在海州租房子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