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说阿修陷入自闭,更不愿意说他已经疯了。在她看来,阿修只是在生病,总有好的一天。
“心理创伤?那、那是什么病啊?”四个大人面面相觑,“能治好吗?要怎么治?”
柳玉笙点头,“是一种心理疾病,能治好。只是,那天晚上生的事情,暂时不要在阿修哥哥面前提起,免得他再受到刺激。”
“好好好,我们不提,都不准提。孩子受的罪已经够多了。可不兴再让他受刺激!”
“对,我们不提,都不提。”
洗澡房里传来柳二的喊声,“娘,再烧一锅水来,不够用!”
柳老婆子忙拍拍衣角,风风火火转身就往灶房跑,“就来就来,我添一把柴火,热水很快就好,等会啊!”
柳老爷子则去拿木桶,朝着澡房那边扬声道,“你们先帮娃洗着,水烧好了我给你们提过去。”
陈秀兰跟杜鹃相视一眼,也往灶房走,“咱再去炒两个菜,等阿修出来了,刚好可以上桌。”
堵在房门口的人一下走都清洁溜溜。就剩站在后面的钱万金,气鼓鼓的瞪着柳玉笙。
“小东家,你又怎么了?”
钱万金把头一扭,“你们都去伺候那臭小子好了,都不用理我了!帮你找人累死累活那么久,人找到了,马上过河拆桥!我看透你了福囡囡,反正我不值钱,你别理我!”
柳玉笙,“……”闹什么呢这是?还比较上了。有什么可比较的?整得她一头雾水。
搞不明白,也懒得去猜了,转身又回了房间,在里面翻翻找找。
阿修哥哥头长了,等晾干了头,得帮他把头束起来。她得找一条带出来才行。
钱万金背对房门口等了好一会,没等来柳玉笙哄他,扭头一看,人都没了!气得他脸色青,咬牙切齿,“福囡囡,你好样的!“”
“小东家,你那里有没有多余的带,给我拿一条,待会我给阿修哥哥绑头。”这三年,钱万金经常往返县城跟柳家,后来便时常在这里留宿,所以家里他备了不少的衣服配饰。
钱万金一听,气得更狠了,不理他不打紧,还想把他的东西拿给别人用?
“没有!”有也不给你。
话刚吼出来,房间里柳玉笙刚好翻出一条旧的带,“不用了,我正好找到一条。”
钱万金,“……”吐血三升。
灶房里饭菜摆上桌,阿修那边刚好洗完出来。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洗去了脏污,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
虽然单薄却修长的身形,已经有了少年独有的气质,干净清冽。
柳玉笙还在少年的变化中失神,人就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鼻端是少年沐浴过后清爽好闻的气息。
感受着他占有性的怀抱,柳玉笙浅浅笑开来,眼里却是难以掩藏的心疼。他太瘦了,衣裳下全是硌手的骨头。
明明是跟大哥一样的年纪,可是大哥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却显得很空荡。
以后,她得给他好好补回来。
跟在阿修身后出来的还有柳大柳二。跟阿修的精神奕奕完全不同,两人累惨了。头脸及衣服上到处是被泼洒的水渍,就跟刚打了一场水仗出来似的,颇为狼狈,引得一家人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