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冬雪吓得后退。
“不不,别误会,我是说,能不能摸摸我的脑袋,你可以拒绝的,我不想强人所难。”
林冬雪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职业,正是将他送进监狱的刑警,连刑警都对他避之不及,“接受改造、重新做人”的话岂不是就是一句空谈。
“你过来。”
巫旭答应一声,把脑袋凑过来,林冬雪在他头短短的头皮上抚摸了几下,那姿势就好像摩顶受戒一样,为了冲淡空气中的尴尬,林冬雪说:“别走歪路,好吗?我知道你这阵子会过得很艰难,一定要挺过来,别再让你妈妈难过了。”
巫旭点头,落下泪来,“谢谢你,小姐姐。”
外面传来汽车鸣笛声,林冬雪说:“我得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我帮你搬东西吧。”
楼下开来一辆轻卡,开车的人居然是陈实,林冬雪说:“你怎么开辆卡车来了?”
“找朋友借的。”陈实下了车,冲和林冬雪一起搬东西的巫旭说,“兄弟,谢谢你啊!”
“不客气。”
上车后,陈实提议:“先去我那里凑合几天吧,反正有床睡,你再慢慢找地方呗!”
林冬雪想,有陶月月在家,也不算孤男寡女,而且就呆几天而已,她问:“需要我掏房钱吗?”
“哈哈,我是那么见外的人吗?晚上请我和月月吃顿饭吧。”
“我家都没搬,请吃饭?好好,请你们吃烤鱼!”
是夜,二队的人都回家团聚了,林秋浦在办公室处理完几份文件,喝了口杯中已经凉掉的咖啡,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这时有内线电话打来,是接线平台那边的。
电话里说:“林队,刚接到民警那边转来的电话,双塔路的电镀厂小区听见呼救声和打斗声,民警上门现了一名中年男子的尸体。”
“行,我来处理吧!”
放下电话,林秋浦想叫人,想想算了,自己来处理吧,今天元宵节,让大家都歇着好了。
他从技术中队路过了一下,果然彭斯珏还在加班,林秋浦说:“老彭,有命案,跟我走一趟呗!”
一小时后,两人赶到现场,三名民警站在门口,民警简单描述了一遍现尸体时的情形,两人进到屋里,只见一片凌乱,地上倒着一个浑身血迹的男人,彭斯珏说:“真可悲!”
“是啊,一个单身汉独自在家遇害。”
“不,我是说,元宵节,我们两个单身汉却在这里查案。”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感性了,赶紧工作吧!”
民警已经通过警务通核实过,死者周泰扬,56岁,原国营电镀厂职工,厂子倒闭之后,在一家私人电镀厂上班。
曾结过一次婚,没孩子,不久之后离婚,一直是个老光棍。
林秋浦取出数码相机拍照固定,彭斯珏把死者单薄的衣服剪开,现他身上纵横交错地遍布着中空状淤伤,这应该是棍棒或者皮带留下的。
除此之外,裤子被褪到一半,露出长满座疮的臀部,彭斯珏在死者的肛门附近现了一些粘性物质。
他用棉签蘸了些,凑近观察,说:“像是润滑油。”
死者的脖颈和耳根附近有斑点状烫伤,是生前造成,在尸体不远处的地上就扔着一个电烙铁,上面明显有烧焦的人体组织。
“难不成是性虐.待?”林秋浦揣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