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走来走去思考着,他环顾现场,在脑海中重现当时的情景,突然说:“他为什么要对记者喷水?”
“赶记者走呗,还能为什么?”林冬雪说。
“用什么喷的?”
“应该是鱼缸旁边的水管子。”
“你当时在哪?离开窗户了吗?”
“肯定呀!虽然我没有被泼到,但出于本能,害怕他再喷水,就走开了。”
“走开多久?”
“十分钟左右,我问那边记者机器有没有弄坏来着。”
“徐晓东和罗警官在干嘛?”
“罗警官也在询问记者情况,徐晓东……我都懒得说他,他盯着那女记者被弄湿的胸部一直看。”
“所以当时单元楼入口是个真空区,几乎没人注意到这里,大家都忙于处理突情况?”陈实的语气透着兴奋。
林冬雪惊讶地朝单元楼入口望去,在入口两侧有花坛,彭斯珏也注意到那里,拿起紫外线灯对着那里照,说:“有脚印!”
“这脚印有点奇怪,重点在脚尖,这人是蹲着走掉的。”
“不是吧!”林冬雪大为震惊,“你是想说……”
“对!”陈实微笑点头,“水是凶手喷的,死者隔着窗户骂完记者,来到卧室,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凶手一锤致命,然后拿起水管对着你们喷水,趁你们乱作一团逃离现场。”
林冬雪惊讶地捂住嘴,“有这么胆大的凶手吗?”
“胆大而心细。”
彭斯珏想到什么,拎着勘察箱去了现场,陈实说:“其实是可以证明的,当时记者的机器是开着的,应该有拍到凶手的影子。”
“对,我怎么没想到!”
彭斯珏在窗户说:“进来一下。”
两人进入现场,彭斯珏正在提取水管上的指纹,他说:“指纹好像只有男主人自己的……不过这根水管应该常年浸在鱼缸里,长满了藓,末端有一处的藓被擦掉了,上面却没有任何指纹。”
陈实顺着他的思路说道:“凶手带了手套,所以才擦掉了藓却没有指纹。”
林冬雪心服口服,问陈实:“你怎么会想到的?”
陈实笑笑:“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凶手,会怎么逃离现场。”
林冬雪不屑地瘪了瘪嘴。
彭斯珏盯着鱼缸呆,最后取了一些鱼缸中的水。
彭斯珏径直回局里去了,陈实和林冬雪赶往电视台,此时正是傍晚,电视台里忙成一片,谁也没功夫招呼他们,林冬雪说了几遍:“我们找……”对方瞅她一眼,匆匆走开了。
陈实说:“在播晚间新闻吧,我们自己进去吧!”
“合适吗?”
“你有警官证怕什么。”
电视台里有一间间房间,两人找到一间视频编辑室,推门进去,看见一堆人对着电脑在剪片子,或端着盖浇饭,或抽着烟,或抓头搔耳,他们个个看着都不怎么高兴,整个屋子里弥漫着被工作压迫的哀叹。
“看着跟一帮奴隶船里的奴隶似的。”林冬雪说,“我以为重案组就够辛苦了。”
一个死气沉沉的大叔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林冬雪亮出证件,“警察,我想看一下4月16日晚上,在光华小区拍到的视频素材。”
“找他!”大叔一指对面那颗被器材埋住的光头。
光头剪辑师懒懒地问:“什么素材?”
“4月16日晚上,光华小区的视频素材,就是杀猫男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