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站到那里,模拟着凶手的动作,从射入弹道的角度粗略计算,应该是从上方路边开枪的,然后子弹掉进了水里。
保险起见,陈实还是拜托民警去对岸找一找看,民警说:“刑警果然点子多,不用器材也可以还原现场。”
陈实推测道:“凶手应该是在小区里等着保安出来,趁机把他杀了,尸体顺势就掉进了水里,然后她从容地删除了监控记录……唉,这个人死得也真是冤。”
尸体装进了袋子,放到了车上,现场人来人往的,陈实仔细地拍过照,说没有保护的必要。
这次的尸检结果迟迟没出来,原来彭斯珏对枪伤没什么经验,去物证中心找专门的弹道专家一起分析,不过从现场现的弹头看,凶手使用的枪械正是那把俄制马卡洛夫手枪。
这一天平静地过去了,隔日一早,大家在办公室里集合,彭斯珏交出了尸检报告,说:“死者宋育文的死亡时间应该是7月25日晚十一点左右,身上有三处枪伤,均为致死伤,入弹口全部在前胸,不过弹道A与身体几乎垂直,应该是处于站立位被射击的,弹道B、C的倾斜角度接近30度,出血量也比较少,因此这两个弹道可能是死者倒地之后,凶手进行补枪,与弹道A间隔十分钟左右。”
陈实说:“这十分钟,凶手会做什么呢?说话吗?第一枪打进去,死者会死吗?”
“射穿了主静脉和肺叶,但应该还会挣扎一阵子,地板上确实有挣扎的迹象,是一道长长的拖擦型血迹,昨天在现场被尸体遮住了……另外,我派人去复勘的时候现了两样东西,地板上和死者前胸都有细碎的皮革屑,另外现了一根棕色长,在死者挂在衣架的外套上。”
“皮革屑?为什么会有皮革屑?”陈实思考着。
老张拿起早点的袋子,把手比成枪的样子伸进袋子里,说:“会不会是凶手把枪藏在皮包里,直接开枪的。”
“说得很对!”陈实称赞道。
彭斯珏接着说:“还有一些现,可能和本案无关,但我还是提一下,死者身上有旧伤,形成时间大约四、五天左右,不会超过一周,这些旧伤比较密集地集中在躯干和右臂上。”
“那就是死者和人打过架,或者被袭击过……”陈实想了想,“这应该不是凶手留下的,因为按照失枪案的时间来推断,四、五天前凶手已经得到手枪了,她没必要去袭击一次死者,给自己增加嫌疑。”
然后其它警察讲了一些死者的人际关系,看来他人缘不错,光朋友就有十几个,查起来很费事。
死者的手机已经无法复原,查询通讯记录现他死亡当天有不少人给他过短信,可能是祝贺生日的,陈实说:“把过短信的人列个名单吧,凶手可能就在里面。”
林冬雪说:“凶手会不会是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才挑生日当天杀人的?”
陈实摇头,“这想法也太刁钻了,我认为不是,从凶手的行动来看,杀人更像是激情犯罪,因为杀了人之后她立马毁掉手机,并杀害一名保安来删除监控,如果说是有预谋的,手机和监控她完全可以规避开……我觉得她是初犯,杀了人之后脑袋突然冷静下来,想起来要善后。”
彭斯珏支持这个观点,道:“复勘的时候我们现桌上的杯子被人擦拭过,但是留下了一些纤维,初步判断会是化纤成分的手帕。”
“对了,死者的女朋友呢?找了吗?”陈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