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打断他,说:“章先生,当时你儿子才十几岁,你就和他说这个?”
章父笑笑,“我就是这样和他说的,我们家条件算不上太好,全部希望和资源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从小就和他讲了许多大道理,教他要做人上人,所以听说他和这个女生来往,我是很震惊的。当然喽,年轻人考虑问题不全面,很容易被冲昏头脑,所以我们作家长的更应该为他们指点迷津……”
“你见过严齐琳吗?”
“见过,他母亲叫他把这女孩带回来吃顿饭,看得出来是一个没什么教养和内涵的女生,完全就是个野生放养的小丫头片子,我个人对她是很反感的,我非常不希望儿子受到她的污染。”
陈实几乎想叹息一声,这种油腻中年,耳朵完全是摆设,只是一个劲说自己想说的话。
他换了一个问题,“严齐琳和肖冉相比呢?”
章父一下子来了劲,“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和肖冉的父亲是多年的同事关系,对他知根知底,教育孩子也很有一套,冉冉从小家教就很好,知书达礼,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兴趣是广泛的。冉冉和金磊从小就经常在一起玩,我不是反对孩子早恋,如果是和肖冉这样的女生,我是可以接受的。你们大概不知道,他俩现在就在一起,冉冉每天照顾我家金磊,我觉得很放心。我定期会去看望他们,冉冉经常和我汇报一些金磊的情况。”
陈实再次打断他,“可是肖冉当年高考不怎么理想,只考了三本。”
“那可能是挥失常。”章父说得轻描淡写。
林冬雪插了句,“肖冉的父亲现在还在这家银行吗?”
“他去年被调到总行去当经理了。”章父笑道。
果然,这男人对女孩的认同完全取决于对方家长的地位,病入膏肓的直男癌,女人的价值完全取决于其所附庸的男人的价值。
陈实说:“聊来聊去也没有聊到点子上,我们不是来听您的教育理念的,我希望您坦诚一点,大家都节省点时间。”
“呵呵,这位同志真会说笑,我不够坦诚吗?我不够坦诚吗?”
“当年章金磊为了严齐琳要和家庭决裂,你最终作出妥协,帮严齐琳争取到了某大学的特招生名额,有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您是听谁说的……”
“你儿子。”
章父脸上的笑容像蜡做的面具一样慢慢凝固,然后拼命摆手,“这没什么好谈的,和案子有关吗?聊点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