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离开事务所,KK惊叹道:“顾大姐太牛批了,这种事情都能办到,我刚刚真捏了把汗,生怕小虫会突然现你不是我。”
林冬雪说:“掌握这种技术的人,想犯罪简直太容易了。”
“不,并不容易。”陈实说,“每个人的受暗示性不同,这种方式只能欺骗某一个人,却不能同时欺骗很多人。”
KK说:“没我事我先回去了。”
陈实说:“不,我要雇你,帮我盯着晏科,他最近有任何反常的举动都要向我汇报,案子破了之后我会给你报酬。”
“什么报不报酬的,算我出一份力吧!”
顾忧想参与这个案子,陈实也乐意让她参加,毕竟能和心理学家凌霜对抗的,也只有她了。
回到局里,林冬雪召集了二队的所有人,给大家看了试验的视频,看完之后许多人震惊得说不出话,也有人当场表示:“这是演出来的,怎么可能睁着眼把一个人认成另一个人?”
林秋浦说:“我也不大敢相信,除非亲眼见到。”
顾忧说:“反射调节说穿了是一种高超的蒙骗,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原理,本能地会有抗拒,对你们就无效了,我不介意再试一遍,但要找一个易受暗示而不知情的人。”
她环顾现场,众人议论纷纷,彭斯珏也在现场,但两人对视的时间并不比其它人多,陈实暗想,这两人真的在交往吗?
林秋浦咳了一声,“那就算了,其它队的警员都在工作,贸然打扰也不好……这件事原理上确实可以解释得通,可它毕竟只是一个假设呀,我们要怎么证明呢?”
陈实说:“这个假设可以完美地解释整个案件,它就是整块拼图中缺掉的那一块。”
林秋浦想了想,仍然摇头,“假如咱们国家是陪审团制度,这或许能说服法庭,可现实是,没有证据,就没有说服力。”
林冬雪说:“只要证明有外人去过三名目击者的家,就行了吧?”
陈实说:“那也不行,我们没有能直接把杀人和晏科联系上的证据,到了法庭上可能还是证据不足,这次的案件几乎可以断定是团伙作案,一帮一流的罪犯在替晏科善后,编造了一个不存在的事实。”
众人陷入沉默之中,林秋浦问彭斯珏:“现场复勘的结果怎么样?”
“地上有血迹残留,但地面被擦得很干净,指纹、脚印都找不到,办公案的封锁已经解除了。”
“死者的血?”
“没错,可是那种出血量,很难定性为谋杀,况且尸体大家都看到了,烧得极其彻底,连致死原因和具体死亡时间都查不出来。”
老张说:“这让我想到了零几年从江底打捞出几具装在麻袋里的尸骨,好不容易查到他们是某涉黑团伙的成员,也知道是哪些人干的,可就是没证据,面对这种事情是警察最头疼的。”
陈实说:“我们的工作是还原案情,就像这杯子,打碎了还可以拼起来,但要是打碎了、磨成粉,混到泥土里,技艺再高超也还原不了。”
“结论是……这个案子无解了吗?”林秋浦说。
陈实敲打着桌子,“假如……假如能推翻目击证词呢?三人看见的并不是林萧萧,一定有什么细节对不上,让他们自己意识到这一点!”
彭斯珏说:“三名目击证人的住处可以调查一遍,假如三处出现同一个人的痕迹,就可以定性为有从犯介入。”
虽知希望渺茫,但林秋浦还是站起来宣布,“就这样查吧!这次是我们和周天楠久违的正面交锋,绝对不要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