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就是赶紧把门栓上,他环顾四周,想搬一件家具过来抵门,结果自己体力不济,他恨自己平时没有锻炼的习惯,三十好几却手无缚鸡之力。
外面传来一阵可疑的动静,小周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楼梯上传来啪嗒啪嗒的动静,铁锤男拖着凶器正在上楼,每上一层台阶,拖在身后的铁锤就会在台阶上拍打一下。
声音不断逼近,在寂静的楼梯中回荡,敲打着小周的内心,如同一根细绳勒住了他的喉咙,令他绝望不已。
“不要进来啊!不要进来啊!”
小周吓哭了,裤裆里有些湿热的液体正在流淌,狭窄的出租屋内并没有可以防身的武器,就算有,以他的怂胆也不可能与凶手对抗。
他急得团团转,这时那啪嗒声停了,小周怔怔地看向那扇门,从猫眼透进来的楼道灯光被遮住了,有东西把它挡住了,是那个人!
对方就这样定在外面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小周打开门的时候偷袭他。
时间好像胶住了一样,小周脸上凝固着泪痕,弯着腰,抱着头,保持着朝门看的姿势一动不动。
为什么我要摊上这种事情啊!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对方在门上敲了几下,每一声的节奏和轻重都一模一样,好像一个冷酷执行命运的机器人,那扇门阻挡住了小周的视线,却又制造了无限的想象,在他恐怖的幻想中,门外站着的,是这世界上最狰狞的妖魔鬼怪。
寂静而煎熬的一分钟后,敲门声再度响起,单调沉重,让小周想到了刚刚铁锤抡到受害者脑袋上的声响。
他并没有通过猫眼去看一眼的勇气,只是僵在原地,任凭尿道扩约肌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控制,整条裤子已经湿透了,湿巴巴地贴在裤上。
一分钟后,敲门声又一次响起,凶手固执而坚持,似乎认定小周一定会开门。
“敲敲敲,有病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邻居大妈的尖声门隔着门传来,话没说完,便化作一声惨叫,大妈的丈夫迷迷糊糊地被惊醒,喊了一声“老婆?”,然后就演变成激烈的尖叫和摔打声,好像在拆墙一样,每响一下小周就哆嗦一下,咸咸的眼泪通过鼻腔流进了嘴里。
隔壁好像是一家三口,他突然想起这件事,难道那个孩子也要遭殃?
果然,门外传来了男孩的啼哭声,声音不大,像是用手捂住了,可以想象到小男孩此刻的模样,小周的心揪紧了,不要啊不要啊,别杀孩子啊!
哭声一直持续着,折磨得小周快要疯了,他在想要不要出手相助,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或者可以趁这机会跑掉!
他凑到猫眼前望了一眼,门外有一只死气沉沉的眼睛在望着他,两人隔着猫眼对视数秒,小周的意志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两眼一翻,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