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未年快到下班的时候还去简星来的办公室溜达了一圈,自己的老板真是兢兢业业,都这个点了,还没走的迹象。
简星来抬头看了自己秘书一眼。
章未年假惺惺地道:“都这个点了,您还不回去吃饭呐?”
简星来转了转笔,淡淡道:“你要陪着加班?”
章未年:“我马上走!马上走!”
简星来倒不是真的想要加班,自从叶夕雾搬到他那儿去后,简星来下班的时间都无意识的要比以往提前了半个多小时,颇有些“金屋藏娇,归心似箭”的意思。
章未年走后,简星来也没太多想法继续待下去,他驱车回了湖东的别墅,又在地下车库坐了一会儿,才最后回到了院子。
叶夕雾难得没有在花房里。
简星来站在草坪的另一边,望了一会儿花房外面孤零零的秋千。
他有时候会一闪而过那些非常荒谬、甚至可笑的想法,比如,要是叶夕雾是个女人会怎么样。
他也许不会对情爱对婚姻那么排斥,他也不会商业联姻,他可以和叶夕雾结婚,不用觉得依赖对方有什么问题,控制欲和独占欲也似乎变得顺利成章起来,等生个十八九个孩子,叶夕雾这辈子都不会,也不能离开他。
但叶夕雾是个男人。
简星来并不觉得对方是个男人有什么不好,但他总没有更合适的理由,去尝试长久的永恒的牵绊住对方。
如若人心似荒漠,那叶夕雾便是在这枯萎的心上,种下了一片繁花似锦的梦。
别墅的落地窗一般常年阖着窗帘,简星来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转过身准备进屋,就在他回头那一瞬间,窗帘突然从里面被人拉了开来。
叶夕雾站在室内的灯火通明处,一眼望了过来。
两人显然没有太多准备,如此意外又仓促的见到对方,于是隔着一面落地窗都有些愣怔地站在了原地。
叶夕雾先有了动作,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惊讶,而忘了自己的处境,一副急着迎接的表情,往前不管不顾的走来,铺一张嘴,额头“碰”第一声,撞在了窗户玻璃上。
简星来:“……”
那一下着实不轻,从外面都能听到清晰的响动,叶夕雾捂住额头,痛的眼都闭上了,慢慢蹲下身来,可他又怕简星来走了似的,一手撑着玻璃,顶着撞红了的额头重新凑了上去。
简星来没有走,他往前靠近了几步,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叶夕雾。
“?”叶夕雾做着口型,“你怎么不进来?”
简星来没有说话。
他突然伸出手,贴在了玻璃外面,位置正对着叶夕雾的额头。
叶夕雾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简星来的手掌心隔着玻璃上下轻抚了两下,然后凑近了轻轻呵了一口气,又轻抚了两下把雾气抹干净。
叶夕雾:“……”
简星来做了一个清晰的口型,他问他:“还疼吗?”
叶夕雾坐在客厅的沙里,他额头撞的有些厉害,过了一会儿还肿着,但总不能怪人家家里的玻璃厚,于是只能别扭地等着简星来把药箱拿来。
简星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个多撩拨心弦的举动,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叶夕雾的对面倒红花油。
叶夕雾偷瞄着眼睛看他,见对方目光过来,又假装无事地挪开视线。
简星来伸出手,板正他的下巴,平静道:“看着我。”
叶夕雾:“……”
简星来将红花油抹在对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