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工作服,会所的这位大姐比之前显得更加朴素。她背着一个手工缝制的布包,约定的时间刚到,便低头走进了小饭馆。
没过多寻找,便坐到了罗西北的对面,大概已经在外面观察了很久吧。罗西北把菜单递到她面前,她摇了摇头:“倒杯水就行。”
“还是点个菜吧,”罗西北见她两只手不停地搅动背包袋子,便把菜单拿回自己的面前,“咱俩人坐在这儿不吃不喝干说话,看上去有点扎眼。”
大姐听了这话,更加紧张,她立刻四下张望了一圈,双手攥得更紧了。
罗西北边看菜单边安慰她说:“没有别人跟来,不过你再慌慌张张的,想不让人注意也难了。”说完他叫来服务员,点了两个热炒菜和一个凉菜。服务员合上菜单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姐突然说:“再点两份肉饺子,打包。”
罗西北抬头看了看她,大姐强撑着说:“不能打包吗?”
罗西北点点头:“能。”
待服务员离开,罗西北开门见山地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大姐说着,双手微微颤抖着在包里掏了半天,最后拿出一部手机。她显然对这部手机的操作不太熟悉,又点又划地找了半天,终于打开一张照片递到了罗西北的眼前,“是要这个吧?”
罗西北点点头,本想再看真切点,但大姐迅速收起了手机,把包攥得更紧了。之后她喝了口水,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得意:“我把那个房间又翻了个遍,就是这个小东西还像个玩意。挺重要的啊,要不然也不会派了好几拨人三番两次去找。那个护士是你们一伙的吧,我早看出来了。她是护理那个老头的,却没事总往助手房间凑合。她去布草间偷工作服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墙角藏着呢。你们……”
罗西北用手势制止了她越来越大声的吹嘘,轻轻说:“直接开个价吧。”
“五十万。”大姐脱口而出,迅速说出了这个数字,她显然早就想好了。
罗西北吃了一惊:“你还真敢要?”
“你知道把这个玩意带出来有多难吗?最后撤场,不仅房间要彻底清理检查,连我们每个人都要搜身安检,这么算下来我开的价不算高。”
“三万五万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但你狮子大开口,我想答应也没这个权力。”
大姐:“三五万我不如交给安保或者老板,立个功老板奖金也有这些了。我需要的不是改善生活的小钱,我要的是改命的钱。”
“五十万,你能把命改到哪儿去?”
大姐:“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闺女可不行,你没看见她俩,我得……”罗西北冷冰冰的目光,把大姐的后半截话压了回去,“你回去和领导商量一下吧,想好了打这个电话找我。”说着,她在菜单上写了一个号码。之后便招手向服务员大声询问了一句,“打包的饺子好了没?”
顺着大姐吐露的讯息,罗西北跟踪了她两天。
这个女人的生活节俭而规律,每天早出晚归,除了会所的工作,她至少还打着其他两份工。直到周末,她早早下班,来到省艺校的门口。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孩朝她走来,看样子应该是她女儿。
当天大姐的情绪颇为兴奋,一见到女儿便问道:“上回你们说的出国交换生的报名截止日期是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