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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菲菲被安争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把手缩回去,好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而安争喊完了之后又有些愧疚,转过头看向别的地方。
“你怎么了?”
庄菲菲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声音轻的让人心疼。
安争摇了摇头:“没什么,或许是因为最近愁人的事太多了,所以精神有些恍惚......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庄菲菲见安争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也不好再问什么,她看着自己伸出去又缩回来的那只手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也许,她这么多年强撑下来的,仅剩下的也只是自尊了。
“兵部的方道直将军和王开泰将军两个人带兵抄了高家,高家显然逃走的很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大王让兵部把东西分类检点一下,可是兵部那边根本就抽调不出人手。你也知道,这次兵部的官员十去七八,还活着的也个个带伤,现在能强撑着保证兵部运转已经殊为不易,哪里还能分类检点那么多东西。更何况,兵部也没有多少人有能力鉴宝。”
“所以尚书陈大人给大王上了奏折,将这件事交给聚尚院来办了。前些日子聚尚院被查封,很多伙计被遣散,要是从各地调集人手过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我向陈大人请求,请你过去帮帮忙。”
安争点了点头:“既然是兵部安排的事,那我就过去看看。”
庄菲菲哦了一声,然后问:“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安争想了想,回答:“现在。”
庄菲菲见安争的脸色缓和下来一些,柔声说道:“你最近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天启宗的日常事就交给别人去管,你多休息。”
安争嗯了一声:“谢谢。”
庄菲菲总觉得安争有意和自己疏远,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她猜着可能是因为兵部遭受打击的时候聚尚院的人没有及时出手,所以安争觉得聚尚院的人有些忘恩负义?她知道安争的性子,骨子里有一种侠义。所以她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前几天兵部的大人们被囚禁之后,聚尚院也被查封了。我和张逸夫老先生都被锦绣宫的人看管,聚尚院的人手绝大部分被遣散,所以......”
安争摇了摇头:“我都知道,本打算去救你们,后来想着,兵部陈大人那边才是重中之重。只要能让陈大人他们免罪,你们也就会被放出来。”
庄菲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安争虽然和自己肩并肩走着,可两个人却越来越远。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安争的这种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然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特别难看起来。
她竟是忘了,自己的丈夫当初也是参与了沧蛮山那件事。她知道安争在查,可是自己怎么就那么疏忽,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她张了张嘴,可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安争从天启宗调集了一百个人过来,重新组建了武院的都检校尉。只不过现在武院里也确实没有什么事可做,即便是武院现在开始招生,也不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报名。所有人都知道锦绣宫那边针对武院,就连秋成大典武院都险些没能参加。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武院,无疑是自毁前程。尤其是那些寒门之人,他们的后代侥幸有了可以修行的天赋,这就是改变命运的最大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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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可能吧孩子送进武院。
曲流兮和古千叶还有杜瘦瘦三个人闲着也没事,就跟着安争一块去了聚尚院。
到了聚尚院总部的时候,几个人都被院子里的乱象吓了一跳。整个聚尚院的后院里堆得满满当当,全是一口一口的大箱子。聚尚院为数不多的伙计正在试图分类,但东西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忙不过来。
大掌柜张逸夫忙的满头大汗,可靠他自己收效甚微。看到安争来了,张逸夫的脸色立刻好转起来:“安宗主,可算把你请来了。”
安争连忙过去扶着张逸夫:“大掌柜辛苦,和晚辈何须如何客气。”
张逸夫摇头:“鉴宝这个行业,虽然极为看重辈分,我在燕国这个行业里辈分也算是高的。但实际上,看的还是本事。你虽然年轻,但我深知你的眼力你的功底都在我之上,我对你是心服口服。若不是年纪实在大了,又拉不下来脸,我真想拜你为师。”
安争道:“大掌柜可别这么说,您老人家的阅历,非我可比。”
张逸夫道:“经验是一方面,但天赋确实更重要。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少年郎,能有你这样的天赋。”
他拉着安争往里走:“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他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安争,看起来像是个四四方方的铁片,但很厚重。上面有些密密麻麻的类似于梵文的似的文字,但又不是梵文。那些刻在上面的字以奇怪的方式扭曲着,让人看着好像一条一条纠缠在一起的蛇。
“丹书铁券”
看了一眼后就做出了判断:“高家的先祖曾经得到过两块免死金牌,这应该就是其中一块。不过很奇怪,这丹书铁券为什么用的是西域三千佛国之中琉璃国的文字?”
张逸夫简直对安争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大致上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但就是不敢确定。他当然也知道高家有两块丹书铁券,但和大燕立国之后颁的丹书铁券不管是文字还是款式完全不一样。
“我明白了。”
安争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高家的人,不是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