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禁地内。
一片群山遮掩,风景秀丽茂盛。
天道宗弟子,一般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只有长老以及宗主这种人物才会过来。
一般时候,多是来祭拜。
禁地的中央处,有一个小小的祭台。
祭台中,有一尊雕像。
若是仔细看,就会现这尊雕像很威严,很有气势。
每一份,都那么深刻。
且,道韵长存。
这尊雕像,有一股很神秘的气势。
一般人感觉不到,但萧然却感受到了。
那是一种恒古长存万古的威严。
也是一种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凛然。
萧然背着手站在这尊雕像下面,看着高大的雕像,思绪万千。
……
“跟我走,我收你为徒!”
“你能教我什么呢?能让我吃饱肚子吗?能让我免受战乱吗?”
“能!”
“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因为,缘分……”
“那为什么要去什么地方?”
“游历天下!”
又过了二十年。
“师父,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我欲创建中央帝国,结束纷乱的天下,你意下何为?”
“徒儿愿意为师父先锋,替师父打这天下!”
“这天下,是修炼者的天下,你要小心……”
“师父,我懂!”
一百年后。
“师父,天下归一,是时候建立帝国了!”
“就叫,中央帝国吧,以后统管天下,与修炼宗派之间定下盟约!”
“是,师父!”
一万年后。
“徒弟,你如今也是神王了,自己好好找个地方修炼吧,别在我身边转悠了,只会耽搁你!”
“是,师父……”
……
一句师父,一句是。
回响在脑中。
可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三千五百万年,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跨度。
哪怕一天过得很快,也难以想象这三千五百万年究竟该怎么过。
可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三万五千年后,我还在,你呢?”
他虽然活了很久,早在建立中央帝国之前就存在了。
但是,一下子转世到三万五千年后,一个人太孤独。
这尊雕像,也正是他在三万五千多年前收下的徒弟,也是为这中央帝国建立立马汗马功劳的大将军、勋贵。
可是后来,被他赶回去修炼了。
再后来,据说去了某个地方。
当时他也没在意。
一直到后面,都没看到人。
而他自己,当时也没来得及去调查什么。
等到他双眼一黑,再睁开眼睛时,就已经过去了三千五百万年。
听起来有点荒谬的感觉,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还活着,那他那个徒弟呢?
死了?
还是活着?
他不知道。
修炼到神王那个境界,只要自己不作死,一般来说是活得很长很长。
但就怕作死。
这个徒弟,赫然就是太虚神王。
当年天道宗的创建人。
所以,他才留在天道宗,准备保存下这个多年的根基。
哪怕过去了三千五百万年,哪怕是没落无数倍。
他,依旧不愿意看到天道宗倒下。
这是情怀问题。
雕像依旧在,人已却。
奈何,奈何?
目光平静,神色淡漠。
他心不起波澜。
但却想了很多。
一转眼,故人已不知去向。
这是他第一次看太虚神王的雕像,才现这尊雕像的眼中充满了仁慈和情谊。
“萧然,你居然在这里,我找了半天!”
说话的,是太剑。
哪怕他背对着,也能听得出来。
“找我什么事?”
太剑找他,会有什么事?
太姬?
还是青须山?
亦或者是他那些徒弟?
“宗主太昊找你!”
眉头微皱,太剑道。
萧然的语气平淡,让他感觉浑身一哆嗦。
心中更加确信萧然的不同寻常。
他敢对天道誓:这个当初救过他的傻子,绝壁不是傻子。
“何事?”
萧然负手而立,问之。
此前他才见过太昊,现在又要找他?
这,是不是太勤了点?
“不知道,他只是让我来寻你!”
太剑摇摇头,随后道。
他只是一个跑腿的,哪里知道太多?
“你可知道,这里是天道宗禁地?身为长老擅闯进来是什么罪吗?”
这话不是太剑说的,而是萧然说的。
目光中精芒闪烁,微微一笑。
禁地也敢闯?
你这长老的胆子不小。
“你不也闯了吗?事急从简,我想没人会说什么吧?”
太剑眉头一挑,轻笑道。
这语气,倒不像是一个长老。
禁地尊严,竟也不维护?
“除了来找我,你还有别的事吗?”
萧然缓缓转过身,一对目光落在太剑身上,炯炯有神异。
“自然,有!”
太剑忽然抬头,猛然间朝萧然袭去。
“你可以去死了!哈哈哈……”
嘎……
狂笑之声,却戛然而止。
面前的萧然缓缓消散,他击中的不过是一道影子。
而待他回过神时,胸口却插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