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饥渴、他难耐,他迫不及待再度投入李某人的怀抱。
“恐怕要等一等了,”二福法师老脸微变道,他能感应到对方变了,若是前几日,对方根本不可能这么激烈的跟自己争夺主导权。
没错,打死一个廖拳师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对方似乎有跟他争夺武行主导权的意思。
“大师,这位李帮主不怕得罪我们东南拳门吗?”戒杀疑惑道。
“怎么得罪?公平比武打死了一个人——这场比武还是我们提起的,”二福法师头也不回道:“只要对方在追查凶手的过程中跟我们保持一致,我们和他的合作就不可能停止,你们都要明白这一点。”
小和尚目光一亮:“既然这样……”
“既然合作,那就要有主次,主次不分可不行。”
……
“蛇无头不行,”李达在同一时间说出了这句话,“以前约定俗成的合作方式,现在要变一变了。”
“变,什么意思,大佬你在说些什么?”朱矮子才从采办邪教用具中回来,才一会功夫就听到了生的大事,以他的脑子正吸收困难中。
不过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耻下问。
“很简单,我们和象形拳的合作暂时不会停止,但是方法要变一变,我们做地头蛇,他们做占地虎,我们推他们做武行声的招牌,但他们如果不为我们声,这招牌的用处就没想象中的大了。”
盖观音有些听明白了,“帮主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有自己的声招牌。”
“没错,不管他象形拳多么霸道,以往跟地方实力派又是怎么一种上下关系,到我们这里,就要按我们的规矩办事,我有注意到,老和尚带来的拳门招牌都是南方的,现在将江南之地中,男拳北拳各占多少?”
盖观音如数家珍,“现在除了我们漕帮在各地的堂口,各省城之中,包括象形拳在内,能占的稳脚跟的有东南大拳系七道,北地拳系三道。”
“怎么会差这么多?”
“近吧,东南那边的人走水路不到半个月。”
“那也不能够啊,难道是有钱?”
“开玩笑,没钱才要出来开馆赚钱,有钱自然回家抱婆娘了。”
“是人,”刘采臣突然道。
“哦?你说说看,”李达饶有兴趣道。
报仇之后,这位年青拳师虽然瞎了一只眼,终生无望晋升大拳师,但是心灵似是洗净一遍,拳术更上一层楼,已经在磨练第三重劲了。
“南方是郑家起家之地,勋贵豪门很多,都有皇字招牌,有这些支撑,北方人很难插足其中。”
李达点头,“还有一点,这也是我刚刚想到的,南方拳门和北方拳门是世仇,北方拳系在南边开馆,会遭到南人的一致抵制,东南拳系就是仗着这一点,这才将不少北方拳系排挤出去。”
“帮主您的意思?”
“招牌不亮,那就得换,朱矮子,你还记得当初传你拳的北禅院老和尚挂单的地方吗?”
“那倒没忘记,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这老和尚也不知在不在了,”朱矮子摸着头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给他一份厚礼,感谢他对我最器重的属下的传拳之恩。”
“最器重的属下!”朱矮子目光一亮。
“随便找个借口而已,别放在心上。”
“……”
……
夜微深,临时交代了一大堆漕帮事务后,李达就再度宣告闭关,反正对于漕帮帮众来说,自家帮主闭关已经是常态了,不用太奇怪。
李达整齐装备,包括阳司的一些特殊武器,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贴身黑衣,头上带着铁沿帽,手上摸着鬼儿砸那颗黑蛋。
“儿砸啊儿砸,古有沉香劈山救母,今天就有你我父子合力去救你老母,谁敢破坏我们阖家团圆,我们要谁的狗命,你说你爹说的对不对!”
黑蛋散着淡淡的幽光,光芒之中,有一尊小庙起起伏伏。
终于,天色微亮,巷口走来了一个打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