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小猪义男几乎看见了,整个陆军界所有的同僚全都在冲他嘲笑,一个个昔日不如他的陆大同窗全都在尽情的嘲弄、奚落他:看啊,这就是昔日那个自命不凡的小猪桑?这就是昔日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猪义男?
小猪义男凭借过硬的军事技能,以及过人的情商,自从陆军大学毕业后,在陆军界就混得一直很顺,几乎没有遇到过挫折,但是,现在,小猪义男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危机,步兵第10联队被歼,极可能葬送掉他的军事生涯!
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响起,小猪义男还道是堤不夹贵又带着参谋部的参谋来劝,当时就头也不回的怒吼道:“给我出去,都滚出去!”
然而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滚出去,反而一个声音响起。
那声音说道:“小猪桑火气还挺大,因为步兵第10联队被全歼么?”
“殿下?”小猪义男听出是东久迩捻彦的声音,赶紧回头顿见礼。
东久迩摆了摆手,说道:“小猪桑,如果你是因为步兵第10联队被全歼而茶饭不思,其实大可不必,因为步兵第10联队被独立团全歼,责任其实不在你,你在作战指挥上并没有犯任何错误,真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我们的对手,实在是太过狡猾!”
“殿下,你就不必替卑职开脱了。”小猪义男摇了摇头,苦笑说,“步兵第10联队被大梅山独立团全歼,而且还是在第10师团主力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全歼,卑职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对于卑职,对于第10师团,这都是耻辱,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东久迩捻彦摇了摇头,说道,“小猪桑,如果你认为步兵第10联队被大梅山独立团全歼就是奇耻大辱,那你可就想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
“大错特错?”小猪义男有些茫然了,问道,“殿下,你什么意思?”
东久迩捻彦却是没有再理会小猪义男,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第2军参谋长町尻量基。
町尻量基便上前一步对小猪义男说道:“将军阁下,我很遗憾的是通知您,在今天上午的作战行动之中,步兵第10联队不仅只是集体玉碎这么简单,事实上,就连步兵第10联队的联队旗也已经被独立团所缴获了。”
“纳尼?”小猪义男的脸色顷刻之间变得一片煞白。
这一刻,小猪义男真是被这巨大的噩耗彻底震懵了。
如果说步兵第10联队的全军覆没只是使得小猪义男的军旅生涯蒙上阴影,那么步兵第十联队的联队旗被独立团所缴获,就足以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当然了,如果小猪义男不愿意面对被军事法庭审判的局面,也可以选择以武士的方式保留最后荣誉,也就是切腹自尽,如果他选择了切腹自尽,那么他的个人荣誉、待遇以及家族名声都将得以保全。
好半天之后,小猪义男才颤声说:“町尻桑,这是真的吗?”
“哈依。”町尻量基重重顿,说,“这一消息是潜伏在支那三战区长官部的内线传回来的,恐怕是真的。”
小猪义男闻言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看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东久迩捻彦才说道:“小猪桑,自从明治维新以来,自从帝国按照德国标准组建现代陆军以来,无论日俄战争,还是日德战争,或者日清战争,都从未曾有过联队旗被人缴获的事情,这简直是皇军前所未有之奇耻大辱。”
“哈依。”小猪义男重重顿,神情黯淡的说,“这确是前所未有之奇耻大辱。”
东久迩捻彦又接着说道:“如果我们不能够想办法挽回局面,不仅小猪桑你难逃军事法庭审判,便是我,恐怕也只能够黯然的退出军界。”
“挽回局面?”小猪义男茫然道,“怎么挽回?”
看着小猪义男魂不守舍的窝囊样,东久迩捻彦真有些生气了,沉声说:“小猪桑,难道这么点小小的挫折就把你给打垮了吗?别忘了你可是大日本帝国的一名武士,别忘了你可是大日本皇军的中将师团长,你是将军,你是一名将军!”
“哈依。”小猪义男便悚然惊醒,重重顿说,“殿下,卑职让人失望了。”
东久迩捻彦摆了摆手,沉声说道:“谈不上什么失望,不过现在,既然你已经恢复了斗志,那么我们不妨商讨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打好这一仗。”
“哈依。”小猪义男重重顿,情绪已经完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