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外婆在哪里,还有我娘又在哪里?
游家两姐妹,又为什么只有一个名字?是谐音,或是本来只有一个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又是为了什么?
“云舍?”刘久标似乎认为自己将死,说话时并未避着保镖,何秋月自然也听到了,她眼里也带着震惊:“他还有得救吗?”
我苦苦一笑,其实从看到了然他们胸口的伤口时,我就知道刘久标肯定去下过阴河见过黑门,那种血被吸干的症状跟了然他们一模一样。
只不过了然他们有伤口,血被吸得快一些,刘久标没有伤口,加上他那自以为是的御龙氏后代,让他活得久一些。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因为蒙着眼睛,没有亲眼见过黑门的样子。
“云舍。”何秋月嘴里出凄厉的惨叫,就算她从一开始知道刘久标必死,但怀了孩子之后,那种想法跟刘久标差不了多远吧,能活着看孩子出生,或者再久一点——-
我将剩下的黑地龙全部给何秋月:“能撑一会是一会,想活命的话,等我回来。”
秦若欣从头到尾看着我,都没有说话,她腹中的鬼胎果然没了,可我却不想问,她最近怎么样。
至少如果我约白水自尽,白水肯定不会同意,他都能拼了自己的命让我活着。
就算他同意,我也不会独活,那种看着他赴死的感觉,比死更让我难受。
我去巴蛇骨洞看了白水他们,柳仙将他们照顾得都很好,夏荷的人蜕隐隐已经开始了,身上的皮开始松动,柳仙说可能要很久,她会帮我照看的,白思在巴蛇骨洞深处,连我出现都没有出来。
跟柳仙说了我要出远门的想法,毕竟白水一直昏迷不醒,我不能就这样等下去,黑门的力量太大,万一他醒不来了呢?难不成我就看着,或者听天由命?
问及三十年前的事情,柳仙眼里露出了疑惑,说三十年前,她还在蛇仙庙,并未见过泰龙村大火,也从未感受过黑门的力量?
但刘久标那血干的症状,确实不像是说谎。
“那你为什么这么恨游婉?是恨的我娘,还是现在泰龙村的那个游婉?”我抬头看着她,轻声道:“你如果想一直瞒着的话,就瞒着吧。黑门的厉害你也见识过了,反正现在白水也伤了,一旦龙虎山和悬空寺问不出什么,大家就都等下次黑门开,见识一下真正的黑门吧。”
“呵呵!”柳仙原本温柔的脸上露出愤愤的冷意,半眯着眼朝我道:“等你回来,如果白水醒了,我就告诉你。没有白水,就算你有蛇神相护,这蛇胎也不一定生得下来,那么你又算什么呢?蛇族的事情,你一个人蛇共种,只能算是异类,凭什么由你过问!”
她这话十分尖悦,夹着怨恨,我听着只感觉头痛,这条蛇一直将这个秘密藏着,我又打不过她,一人一蛇又是不欢而散。
从巴蛇骨洞出来,我让帅哥帮我照看一下巴蛇骨洞,知道他有这个能力,游婉虽然封了泰龙村,可谁又知道她会不会再整事情,巴蛇骨洞里面可是伤员遍地,十分重要。
柳仙虽不说为什么恨游婉,可既然在游婉手里吃过一个亏,保不准真对付不了游婉。
帅哥只是嘿嘿的笑着:“你记得给钱啊?还是苏家那兄妹,又要我看着泰龙村,还要盯着云家,我收费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他并不是在意钱,我却依旧许诺等我回来给他。
跟何必壮将了然、摩鸠抬上车,又抱上何必美,让尸鸾也帮我守着巴蛇骨洞,我又挖出魂植朝着龙虎山而去。
了然对白水许过诺,如若他带我去龙虎山,天师必定下山亲迎,证明天师对白水的身份有一点的了解,只是还不确定。
而摩鸠我从未见过,能在白水他们控制黑门时出现,要不就是一直关注这件事,要不就是有所感应。
这次了然与白水携手控制住了黑门,重伤血干,我出于谢意也需要亲自将他送回,也许龙虎山有我想要的答案。
龙虎山在江西境内,前山已经开成了旅游景点,光是收门票就够养活所有的道士了。
何必壮却带着我绕过前面的景点朝着后面的深山去了,只是那后山并没有马路,只有弯曲的青石台阶隐藏在绿荫之间。
我刚下车,却见一个身着道袍盘坐在山石之上的老者缓缓睁眼,然后从石头上下来,朝我执手作揖:“龙虎山了断见过奈河姑婆云舍,家师已经等候多时了。”
奈河姑婆——-云舍。
不再是秦德芝——-
我心猛的抽痛,奈河一脉单传,根本不需要什么传位大典,也没有什么必定人选,只有我而已。
了断朝我捐之后,十分自然的将车内的了然抱起,朝我们微微点头,率先上山了。
我抬头看着苍翠的龙虎山,既然已经知道秦姑婆死了,也知道了然受伤,那么他是否知道泰龙村真正的秘密,又是否知道怎么救醒白水?
没了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