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是在眨眼之间,她却已经消失不见,落在屋檐下面,那把从不离手的黑伞撒开,她静静的看着黑伞在半空中打着转。
我心里暗叫不好,握着沉吟刀就冲了过去,爬山虎在半空中呼呼作响,可等我跟陈起语同时冲到屋檐下时,却又没了踪影。
“心中所想,皆可看透。”无心佛相精复又站在院中,静静的看着黑伞打着转。
我心里暗叫不好,本以为她才是重点,可没想到最厉害的居然是那把黑伞。
只要我们想到的,她都可以看透,可以避开。
这完全是最厉害的作弊手段啊,连帅哥都瞄着我道:“这妖精作弊比你更惹人厌。一个妖精一身香火味,还顶着张佛相脸,着实惹人厌恶!”
魂植的根须终究撑不过那把黑伞,加上被黑伞拘住,苏三月也拉不动,它们是吃血肉的,自然知道不能蒙太久,眼看拉不动,直接将苏三月给吐了出来,自个飞快的又朝后院躲。
尸鸾更厉害,叫都叫不出来。
“我受过千凿万刻,很快的,不会痛。”无心佛相精看着苏三月,一步步朝她走过去:“我只是想找你的心用一下,因为只有你能捂暖我的心。你们人不都是这样想的吗?只要有能力的,就一定要帮,所以你得帮帮我。我是佛啊……”
眼看着她赤足朝着苏三月走过去,我缓缓闭眼,陈起语他们却面露难色,对于一个连动都不用动,就能看透人心所想的,实在没办法避开。
手握着沉吟刀,我眼前闪过秦姑婆杀蛇的动作,手腕顺着白水那天就在这个院子里滑动的刀法,我想也不想,本能的朝前挥去。
火光电闪,无心佛相精轻轻的咦了一声,细细的鸭绒从划破的羽绒服中涌出,她的羽绒服被划拉开,露出里面光洁的躯体。
我反手又是一刀,在佛相精诧异的眼神中,一把拉起苏三月退到屋檐下面,转身就要朝库房里跑,那里有血蛇鼎,可以用血催出血蛇,暂时将苏三月的气息掩盖,到时再让魂植带她先离开。
可刚一跑到屋檐下,却感觉无形之中有什么挡住,跟着一缕香火跟着飘了过来,我立马一顿,身子如同被定住一般,腹中的蛇胎似乎也感觉慌乱了。
回过头去,却见陈起语面露痛苦,帅哥似乎迷离,何必壮更痛苦的大叫。
果然人心是最好的武器啊,我眼看着无心佛相精走近,轻声道:“她并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个将你捂在怀里的是个男的,可她是个女孩子。”
“众生平等,佛无男女。”无心佛相精复又撑着伞,慢慢走到我们身边,将伞撑在我们头顶:“不管是不是,她这颗心能暖我,就行了。”
这还真是不讲理啊!我想要,你就必须得给。
我心中怒意涌起,正要努力去想更让我愤怒的事情,让自己长出鳞片,这才或许有一拼之力,却听到一声冷哼:“那你问过她,问过我没?”
无心佛相精诧异的扭头,却只听到一声嘶吼将香火吹散,跟着一张雪白的帕子从天而降,将她整个包在里面,白水下手十分之快,就在帕子落下时,一把将帕子兜住,跟着手一抖,复又变成了手帕大小。
“是你!”无心佛相精轻淡的声音从帕子里面传来,她似乎有点诧异,却更多的是高兴:“你既然醒了,想来离那天也不远了。”
“与你无关!”白水挥手正要将帕子收起。
可里面的无心佛相精却又轻笑道:“那你也感觉到其他的了吗?大家都醒了,该来的也就要来了,你能撑多久?你那蛇胎生不下来你终究得死,生下来你那小娘子坠入饿鬼道,你怎么选?”
“妖言!”白水一把将帕子一拧,冷哼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佛相成精就当自己真的是佛了!”
说着一伸手将那把黑伞给收了起来,看了我一眼,皱了一下眉,却又将伞打开,随手一转,那把黑伞立马打着旋飘上了天空,慢慢消失不见了。
白水只是瞄了我一眼,复又看了一眼苏三月,冷声道:“她的心里被种了什么,好好的看一下。”
说完就上楼了,我看了一眼醒过来的帅哥陈起语,见他们没事,让他们安慰一下苏三月,急急的跟着上楼。
却见白水已经缩到了被子里,紧闭着眼,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这算怎么回事?
我推了推他,按套路,我们不是应该算大吵一架,然后相互狠狠的虐来虐去,要不就是我快要死了,他抱着我痛哭,追悔莫及的吗?
这么高冷的白水,居然又自己跑了回来,让我严重怀疑这可能是个假白水。
他被我推动,在被窝里打了个转,静静看了我一眼,跟着又仰头躺着,轻声道:“那佛相精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说我该怎么办?不生下蛇胎,我也是死;生下蛇胎你死了,我也是死,难道还硬搭上你啊?”
“你不肯打掉就不肯打掉吧,大不了我给你陪葬。”白水无奈的叹了一声,伸手将我捞上床,闷闷地道:“我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想来你最近事多,我还是守着你吧,一个眨眼不见,就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