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见说,引起共鸣,笑道:“似武松这般好汉,在青州时跟我们走了一路,也不曾见哥哥开口邀他上山!还有这丁得孙,哥哥怎知他不肯上山?”
王伦忍俊不禁,笑道:“我刚准备请这位中箭虎上山,不想秦将军替我挡了一把,抢先邀请了他,不然还真破了我的不败传说!”
这个在后世很普通的玩笑,却把秦明和黄信听得大笑不止,久久直不起腰来。
其实王伦还真以为这次能请到丁得孙上山的,哪知此人的举动颇有些出人意料。
在原本轨迹中,主将张清先降了,然后丁得孙和龚旺这两员副将也跟着降了,都未曾有过二话。只是从刚才丁得孙的表现来看,他们对朝廷应是没多么深的执念,只是宁死不愿辜负了兄弟义气。
如此看来,自己若想要这三位上山时,势必得同时将这三人请到一起了。只是这样一来,大战不可避免。王伦暗叹一声,开口问道:“此役我军伤亡如何?”
见王伦不问缴获问伤亡。黄信肃然起敬,收敛笑意,道:“我军冲锋时恰到好处,叫对方完全没有时间放箭,最终都是近距离搏杀。我军占尽了人数、兵器以及主动的优势。最后阵亡二十一名兄弟,只是受伤者不在少数,需要停训休养之人,不下百人,其他身带轻微磕碰之伤,不影响行军训练者,也有两百多人!”
一名骑兵的经验丰富与否,跟后世飞行员所累积的飞行时间是一个道理,秦明这一营人马,挑中的人员多是当日一同前去荆湖那两千马军中的弟兄。
这数月之中。大家除了睡不在马上,基本上连吃喝都不怎么下马,纵然如此,此时还有这么多受伤者,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训练出一支弓马精熟的骑兵来。是多么困难!
“伤员如此之多,几近占了全营半数,说明大家骑术还不够娴熟!回去之后,还是要多多加强训练!这三个月,只要别人不来找麻烦,我山寨也不会有甚么大的行动,两位回去后多多勤练军马,争取早日练成劲旅!莫负了‘霹雳’营号!”王伦吩咐道。
秦明和黄信一愣,半晌方才醒悟过来,哥哥这不是给本营赐名麽。当即两条大汉都是喜上心头,一同道:“多谢哥哥替本营赐名,小弟绝不辜负哥哥厚望!”
“一役能吃掉禁军一个配马率过九成的马军指挥,却是当得起这‘霹雳’营号!”王伦先肯定了秦明和黄信的成绩,旋即又道:“好在这营兵马不是随丁得孙一起从西军调来的,不然咱们第一战便要撞上硬骨头了。希望‘霹雳’营早日练出一副好牙口,将来任他硬骨头软骨头,撞上就给他咬个粉碎!”
秦明和黄信对视一眼,都是坚定道:“敢不尽心竭力!”
王伦点点了,问道:“他们伤亡如何?”
“丁得孙麾下这一营马军之中,死亡一百七十四人,俘虏二百七十九人,缴获弓箭三百八十余副,还能继续使用的战马三百三十一匹,上好皮甲一百二十余副,残甲三百三十余副,另缴获对手随身携带的军饷约三千五百余两!”黄信捡重点禀报道,似长枪、佩剑这些山寨不缺的物品,暂时还没统计。
王伦点点头,心道除开伤员的话,这一战的战损比超过一比八了,应该属于非常让人满意的成绩了。王伦低着头想了想,开口道:“这些俘虏先留着,就是其中有想要加入我山寨之人,也暂时不要编入各营,全都归在一处,我日后自有用处!”
秦明和黄信都是点头,这时黄信开口道:“哥哥,对方这么不经打,主要是因为我等占据了主动,逼得他们跟我们打近战。只是日后不可能次次这般顺利接近敌人,依小弟看,这次缴获的弓箭,哥哥就全数都拨给我营罢!毕竟跛腿总是走不长远的!”秦明见说,也是满怀期望的望着王伦。
王伦哪能不知他们心中所想,作为一寨之主,他心里自然有数,如今山寨最缺的兵器便是弓和弩了,汤隆手底下就那么些人,又要打造盔甲,又要打造兵器,再逼着他们大批量制造弓弩却是强人所难了。
是以刚成建制的十几个营里,都是极其缺乏弓手和弩手。此时山寨三万战兵,弓手和弩手加起来还不到一成,跟大宋禁军中七成以上都是弓、弩手的情况相较起来,形成了两个极端。
“缴获的马匹,先紧着你们营损失的补充,多余的便送到邓飞兄弟处!至于这三百八十副弓箭,留二百副在‘霹雳’营中,先装备两都人马再说,不过还是那般说法,弓手不止要习弓术,还须和其他人一般,精习长兵器,不然一临近战,便如今夜对手那般,只能坐以待毙!”王伦吩咐道。
“哥哥放心,咱们山寨每日酒食管够,比禁军里伙食强过太多,大伙儿吃饱了,身上自然有劲。此外士卒虽无月饷,但是赏赐无缺,且分配公平,大家都是干劲十足,只要给小弟足够的时间,定然叫这‘霹雳’营成型!”黄信承诺道。
王伦点了点头,道:“把阵亡弟兄的名单统计出来,叫杜迁兄弟派人送上抚恤金,你们也派兄弟同去,这样形成惯例,日后送抚恤金的事情,就由两家各派人员共同前去。另外叫弟兄们把战场打扫一下,死了的战马也要全部带回去,腌制处理一番,作成口粮,供日后下山的弟兄们携带食用!”
秦明和黄信闻言颇以为然,都道:“这就叫人去收拾!如今咱们山寨家大业大花销也大,该省的地方,的确不该浪费!”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