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昨晚回去,想吃点东西,等着送就困的不成了。等来了,犹豫半晌,好歹是送来了,就先吃。这不吃完又洗漱……怎么都觉得没睡够,精神不足。”雁南归笑道。
“怕不是因为心里堵着睡不着吧?”叶良娣尽管有鲁姑姑,还是见缝插针的说了一句风凉话。
雁南归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话。
真不能对怼,要是怼她,说不定倒是戳了太子妃的肺管子,算了。
鲁姑姑还是轻轻动了动手,叶良娣就不说话了。
她也怕自己的娘,她娘都那般严厉了……
“怎么今日夏奉仪……哦,看我,说错了。夏昭训还来了?也该好好养胎吧?”雁南归笑道。
“妾是要养,这不是过年姐姐们都进宫,我有的是时间养着。今日来,明日不来就是了。”夏昭训道。
“嗯。如今府上可有两个怀孕的了。你这一胎算起来是来年九月十月?你也是有福,那时候坐月子最好了。”雁南归道。
“雁良媛倒是知道什么时候坐月子合适?”叶良娣大概是因为刚才雁南归没怼,来劲了。
“叶氏,你才老实了几日,又找事。她不知道,你知道?我还没顾上说你。以前你仗着自己任性,为难夏氏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也年轻。如今她怀着孩子,你不许叫她去你那了。”太子妃皱眉。
叶良娣正要反驳呢,雁南归就接口:“是啊,韩承徽的事,可不能重演。”
叶良娣一愣,想解释那真不是她做的。
可太子妃已经摆手了:“算了,过去的糟心事别说了。都回去吧。”
堵的叶良娣气呼呼的走了。
回到了问月轩她就火:“别打量我傻!上回的事,明明就是她宁娇兰算计的,如今什么意思?倒是都算我做的么?”
“良娣,上回的事,奴婢也听闻了。您叫人算计了,这就别说了。日后您自己也小心谨慎些。您贵为叶家女儿,口舌上的争斗赢了有什么意思?”何况还赢不了……
“您是要坐在高位上的人,要以理服人,后院女的人看着您,光怕是不行的。”何况没人怕你……
“您要有德行,像皇后娘娘,虽然陛下不宠爱,可她在后宫一样有威严。您要学的还多。”鲁姑姑道。
叶良娣被她念叨的头大,只能点头:“记得了。”
鲁姑姑还是好好念叨了半个时辰。
小年过了,就还能休息几日。
可这几日,就又出事了。
几乎被人遗忘的刘姨娘死了。
她是死在夜里,第二天送饭的人才现的。
本来太子妃想叫她年后的,可惜她自己身子撑不住了。
昨夜时候,刘氏绝望的缩在被子里。
她深知自己病的严重,下身一直有出血,虽然不多,可也不能这样啊。
几个月了。
如今寒冬里,她竟能闻见异味,可见到了什么地步。
可她还是没有机会医治,到了现在,她还能不清楚太子妃是要她死?
甚至这病,忽然就染上了。
这是妇人病,她统共伺候过太子殿下一次,这么多年都没事,忽然就病了?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
她太受罪了,还不知道要煎熬多久能死。
所以就在这个夜里,她下定了决心。换了一身好一些的衣裳,梳了头。
用茶将火炉子灭了。
然后开窗。
她的窗户自然是被封了,只能打开一个缝儿。可这是腊月里的寒夜。
她一个病弱之人,一个缝儿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