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彦一进去,很快有人拉着她的手开始问话了。
有问她是不是真的见到孟婆,是不是真的被黑白无常送回来的;也有问她是否见到阎王爷,是否见到她祖母的;也有人问她是如何替皇长孙李熙治病的;也有人问她在庵里这一个多月的修行都学了什么做了什么的;也有人问她嫁给一个庶子是不是真的甘心;还有人问她今天的菜是否她自己做的,那天给太后的蛋糕是谁做的。
等等等等,颜彦一律笑着回复了。
只是她的答案太过寡淡,大家想知道的事情依旧什么也没问出来。
“小姑娘很会说话的,你祖母当年对你也算是倾尽了心血,如今出了这种事情,你真甘心和我们大郎过日子?”问这话的是陆呦的一个姑母,名叫陆靖,是陆端的胞妹,如今是治国公府赵燎的夫人。
原主之前就认识这位陆靖,彼时她和陆鸣婚约尚在,这位治国公府的夫人对颜彦尚有点不屑,如今颜彦的身份只是一个庶子妻,对方就更不会把她放眼里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今的颜彦比之前颜彦更得皇上和太子的欢心,这点倒是令她们颇为头疼,没法拿捏,又不想亲近,这种感觉好比吃了一碗隔夜的馊饭,想吐又吐不出来,咽进去又担心自己消化不了。
当然了,陆家也不是没有倚仗的,要知道现在的四公里有两家和镇国公是姻亲关系,她是治国公的当家夫人,陆含是护国公的世子夫人,还有,朱氏的娘家是平西侯,这些关系错综复杂的,皇上想动陆家也不是一件易事。
否则,颜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最后皇后不还是下令赐婚给陆家吗?皇上和太后不也二话没有吗?
因而,陆靖的张狂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回姑母,是否甘心这个答案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颜彦微微一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方才和祖母说过了,委屈不委屈的都过去了,我既嫁给了夫君,自此后定当和他夫妻一体,甘苦与共,可这番话你们听了不信,又来问我。所以我只能说交给时间来验证。”
“既如此,我且问你,你为何把大郎屋子里的两个丫鬟都撵出来?都夫妻一体了,他的人怎么你就容不下?”朱氏问。
“回母亲,儿媳正打算和母亲请示呢,秋荷秋菊两个不听使唤,昨儿晚上儿媳命她们去伺候夫君沐浴,她们说她们只负责给夫君收拾屋子和整理衣物。还有,今日早起,大家都忙着做事,儿媳带着丫鬟们从灶房忙完了回去更衣时这两人还未见踪影,是儿媳伺候完长辈回去吃饭时才上来的,这样大牌的丫鬟儿媳无福消受,不如干脆把她们降为三等丫鬟,专职收拾屋子和整理衣物,还请母亲肯。”颜彦恭恭敬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