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搞的?”
方贵被眼前这一幕,直吓的跳了起来。
这老情人见面,本来聊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翻脸了呢?
翻脸就翻脸,怎么还一把火烧起来了呢?
如今,哪怕他与幕九歌还隔着一段距离,也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那气机的变化,如今已经将魔山怪眼修炼入肉身,成就地宝成丹的他,本就感应灵敏,哪怕不开启魔眼,也似乎能够看到,幕九歌身上的气息,便如一道烛火,正在迅速的熄灭,变得无比之黯淡……
这使得他大吃一惊,急忙窜了出来,跑去扶着幕九歌。
“你是谁?”
那瑶仙子忽见得旁边阴影里有人跳了出来,也微微吃惊,上下打量了方贵与在后面跑了出来的小鲤儿一眼,便似乎猜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份,微微皱眉,便转过头去,没有理会。
“喂,你这样太过份了吧?”
方贵望着幕九歌那脸白无神的脸,忍不住怒气上涌,大叫了起来。
“何为过份?”
那瑶仙子没有转头,只是冷淡开口。
“你这……你这……”
方贵一时语塞,只能大叫:“你这是要将人逼死不成?”
“我与他早无瓜葛,只想守好自己一份清静,是他一直痴缠,倒要怪我?”
瑶仙子神色冷漠,回答了一句。
但也是这句话,把个方贵都噎住了,居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而那瑶仙子,在这时候也懒得理会方贵与小鲤儿了,她只是皱着眉头向高天看了过去,此时的瑶池国,本就刚刚那一道汹涌可怖的魔潮卷来,惹得满国皆惊,但幸好这一道魔潮被幕九歌一剑斩灭,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伤,国中修士,纵有些惊慌,也不致生出乱象。
但此时,周围居然又隐隐响起了无声纷乱噪杂,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一幕。
尤其是这时的高天,之前鬼神魔气,已经开始散去,皎皎月华挂于中天,可这一份清静,前后才只有多长时间,再看周天,居然又有魔气滚动,森森弥漫,层层叠叠的铺染。
最关键的是,刚才这魔气,还只是从西北方向而来,如今,居然四面八方都来了。
“怎么这么快,又有鬼神来袭?”
瑶仙子凝神皱眉,一时难以想得明白。
鬼神于周围游荡,早晚都会形成魔潮,但这也是有限度的。
瑶池国前后便已经得三次魔潮,而今,更是有第四道魔潮被幕九歌一剑斩灭,按理说起来,若再形成第五道魔潮,那起码也得是十天半个月之后了,况且,如今整个北域的修士,都在纷纷仗剑入永州,斩掉了大量鬼神,远州应该不至于再形成第五道魔潮了才是……
可偏偏,如今空中鬼气弥漫,周围更是隐隐听到了神啸鬼泣之声……
“桃花林已不再,速速带你师傅离开吧,告诉他,从此我与他恩断义绝,再也不见!”
瑶仙子心间起了疑惑,再不多言,冷冷扔下一句,身形冲天而起。
“你给我回来!”
方贵大怒,跳着脚大骂,但那瑶仙子,已经身影都看不见了。
“方贵哥哥,快将幕先生带回去吧,他现在……”
身后响起了小鲤儿惊慌的声音,方贵大吃了一惊,急忙跑过去看。
这一看之下,更是吃惊不小,一抓幕九歌的手臂,竟觉得入手冰凉,犹如死人,再看他的面上,竟似也全无了生机,眼睛虽然还睁着,但也已变得异常空洞,倒似没了魂一般,分明看这时候他身上无伤,但方贵一抓住了他,心里便生出了一种不敢使劲的感觉……
此时的幕九歌,居然像是布满了裂痕的瓷器一般,似乎一用力,便碎了。
“我的娘哎,就是失个恋,你至不至于如此啊……”
方贵吓的一阵毛,急忙将幕九歌扛了起来,踏云往天门山飞来。
“快,快烧热水……”
“不对,这时候水没有用,你去烫酒……”
急急回到了天门山,方贵一脚把正盘在树上睡的呼呼作响的婴啼给踹起来了,让它去拿酒,自己则将幕九歌放在了地上,望着这时候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幕九歌,手足无措。
这一会子,幕九歌居然不像个活人了,倒像是一块触手冰冷的白玉。
而这白玉之上,甚至像是出现了裂纹。
婴啼在这时候,也紧张的拿来了烧烫的酒,方贵往幕九歌嘴里灌,都灌不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贵看着,全然不懂,心里慌,手忙脚乱。
倒是小鲤儿在这时候还冷静,轻轻推开了拿着酒壶只是要灌的方贵,自己仔细的检查了起来,不过一番检查之后,却也满面茫然,甚至有些糊涂了:“幕先生他身上无伤,但却气机将绝,心丧若死,我以前也只是见过,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是真的……”
方贵急忙取出了无数的丹药,急道:“快瞧瞧,哪一颗好使……”
小鲤儿急急摇头:“没用的,丹药可治百病,惟独治不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