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种猜测里,一时恭喝之声大起,人人满面堆笑。
先由龙主举杯敬了众修,而后一场盛宴,立时开始,热热闹闹。
方贵在这宴上,左右看去,只见各地而来的修士,当真不少,受到了龙宫邀约的,便有数百人,既有南疆大圣,也有东土大修,而这些人又或是带了子侄传人,或是前来见识的好友,于是数百人又变成了上千人,皆在这敬天殿内,推杯换盏,谈天说笑,气氛喧嚷。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七海盛宴,重点从来都不在一个“宴”字,更重要的倒是其他事情。
七海盛宴,少说也要举办三天,而在这一场正宴之后,还会有大修论道,小辈演武,诸般奇珍异宝的展示等等,安排多少,全凭了龙宫心意,而龙宫也从未让人失望过……
除了北域小圣与尊府血脉之外,许多人都是早就来过的,自然对这些非常了解,饮得几圈之后,便已有人开始离了席位,去寻别人饮酒,你来我往,寒喧介绍,大殿之内,便一时又更热闹了许多,尤其是东土小辈天骄那里,正是时时有人过去,满面倾幕之意。
息大公子等人,本来也商量着,要不要过去敬东土天骄一杯,只不过他们还没动身时,便见得尊府一方,已经有人离席,前去与东土天骄敬酒,然后与他们坐在了一起,说说笑笑,满面友善,似乎关系亲昵了起来,莫明其妙的,息大公子等人便忽然间不想过去了。
于是他们只在这里孤伶伶的坐着,除了七公主敖心来敬过一杯之外,便别无动静,北域小圣这席位周边,倒像是成了一座孤岛,于这热闹氛围里,更显得孤寂而冷清……
……
……
这倒使得他们这些人,心里生出了些极为奇怪的感觉。
来之前,满心期待,神往不已。
但来了之后,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适合这里!
……
……
“北海龙主在上,晚辈静州苍日白,谢过龙主之邀,得逢盛宴,不胜感激……”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热闹里,忽有一尊府中人起身,上前向着龙主之席躬身行礼,他声音朗朗,顿时吸引了许多的目光,殿内倒是稍稍安静,前前后后,都向着他看了过来,然后便听得他道:“吾等小辈,初赴盛宴,诚惶诚恐,不懂规矩,还请诸位龙主与前辈见谅,莫要笑话,而今龙子出世,正乃普天同庆之时,我尊府略备薄礼,只为北海十太子贺……”
“呵呵,尊府小友,不必这么多礼数的!”
上的北海龙主轻轻一笑,手掌微压,殿内声音顿时又小了许多。
只见那尊府之中,便有三人站了出来,取出一方铜色匣子,由一人捧了,两人在后,缓步走上前来,径直来到了几位龙主的坐席之前,然后恭恭敬敬,将匣子捧过了头顶。
大殿之中,众人皆有些好奇。
龙族设宴相请,由来只是送东西,却没见他们收过礼的……
有些时候,龙族甚至会觉得,别人送自己贺礼,是小瞧自己,嫌自己穷呢……
这尊府小辈,也是第一次赴宴,莫非不懂这规矩?
“尊府有心了……”
而没让人料到的是,北海龙主,居然也没多说什么,只与其他几位龙主目意相交,便点了点头,命老龟相收下,那老龟相上前,打开了匣子,有人瞧了一眼,却见是一对玉如意,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心里更加的古怪,这等破玩意儿,能值几个钱,也特意送出来?
那几位尊府血脉献上了如意之后,便站在原处,并没有退回去!
而那位北海龙主,看了他们一眼,略一沉吟,便也笑了起来,道:“尊府知礼,倒是多了这些礼数,老朽倒该赏赐你们些东西才是,诸位小侄,不知你们有何看中之物呀?”
那几位尊府血脉对视了一眼,尽皆摇头,有人笑道:“奇珍异宝,龙宫早有赏赐,吾等哪敢奢求更多,只是如今,倒一直有事情困扰吾尊府长辈,自吾尊府之主帝尊大人设道统于北域,天下宁清,纷争不见,北域一界,百姓安康,修行有序,但如今,却因野心之辈频出,致使北域动荡不宁……”
他说着,沉声一叹:“帝尊大人闭关,吾等惶惶,倒想请教龙主,指点明路……”
“什么?”
此言一出,周围已顿时鸦雀无声。
无论东土,还是南疆,都满面惊疑,向着他们看了过来。
北域之争,天下共闻,那本来就是尊府与北域修士之争,躲都躲不掉的。
你一尊府子弟,过来向龙主求什么明路?
根本不搭边呀……
……
……
而更让人惊疑的是,那位北海龙主听了此言,微微沉疑,然后也叹了口气,道:“尊府与北域仙门之事,我龙宫也早有听闻,实则有些难解,修行之道,本就是讲究个长乐清宁,以参长生大道,而今北域不安,大战频起,生灵涂碳,我龙族与人族交好,也实在看不得这等惨祸连绵,既有尊府小辈提出来了,北域几位小圣也恰在此处,那老夫便卖个老吧……”
说着,向方贵等人看了过来,笑道:“冤家宜解不宜解,修行中人斗来斗去,受苦的只是北域百姓,死伤惨重,便难免有伤天和,既然尊府已有休战之意,那以老龙之见,你们两方,不若便在此地握手言和,权当卖了我这老龙面子,化解这桩恩怨如何?”
此言一出,殿内忽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