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微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扯着贺廷森的白大褂,呜呜哭着说,“贺学长,求你救救我弟弟,他被气得又病了,他在里面!求你了,一定要救活他啊!”
香娇玉嫩的女孩,哭起来更添几分风情,让人禁不住陡升无尽的保护欲。
贺廷森两手拍了拍连白微胳膊,安慰道,“你放心,白微,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救他,但凡有一分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别哭了,坐下,等着我的好消息。”
连白微哭着点头,目送贺廷森进入急救室。
在抢救室外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地漫长。
连白微揪着一颗心,数着时间煎熬着,真怕不好的消息传出来。
有凌乱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停在了连白微的脚边。
连白微垂着脑袋,根本懒得去看这是谁,此刻,她的心思都寄托在里面弟弟身上。谁都不知道,她这几个小时是怎么挺过来的,她一直在默念着祷告词,所有的祈祷都为弟弟乞求。
“忘忧姐,我说的没错吧,你还不相信我,全医院都知道,连白微的弟弟又进抢救室了。”
连竹叶全然没有对亲人的一份挂念,反而有些鄙夷地看着连白微,对着连忘忧继续说,“纯粹就是个病秧子,咱们连家有这么一个累赘也是够了,从小到大,花了家里多少钱了!见天的没事就往医院跑,好像医院是他家一样,敢情钱不是他们挣得,不知道挣钱有多难。”
弟弟生死未卜,她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连白微多年来对连家人的忍让,全都为了弟弟,并不是她天性懦弱,惯于退让,而是不得不退让!
连白微毫无预警地突然站了起来,缓缓抬头,眼睛里喷着愤怒的火焰,那是连竹叶从未见过的一种骇人的神态,好像要将人生吞活剥一样,连竹叶被连白微吓得往连忘忧身后躲了躲。
“你说谁是累赘?别以为我原来不吭声,就认为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弟弟为什么会生下来就体弱有病?那还不是因为我母亲有孕时,被连家人亏待了!说什么我们花了连家多少钱?连家三十几年前几乎败落得去要饭,是我父亲一力承当,挽救了整个连家!连家现在的财富,都是我父亲打下来的江山!你们所有人都是在坐享其成!我和我弟弟花我父亲赚的钱是理所应当!反而是你们,你们这些人,凭什么占据着我父亲创造的财富,反而来刻薄他的孩子,你们这群没有底线的抢夺者,怎么还有脸在我跟前说三道四!”
一句句,一字字,像是利箭,犀利地控诉着。
连忘忧早就习惯了多年戴着面具,情绪掩饰很好,听到这些话,她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丝震惊和骇然。
连竹叶整个人都吓得抖成筛子,毫不夸张,她觉得如果她轻举妄动,此刻的连白微会将她一把掐死。
连忘忧先反应过来,拿出好姐姐的样子,柔声说,“白微,你看你一激动,就口不择言了。连家是一个团结有爱的大家庭,没人会刻薄你们,况且,你说得也有点言过其实了,堂堂百年连门药堂,不是我二叔一个人就能够支撑起来的,自从二叔去世,我父亲担起整个连家的重担,功劳苦劳都有,对你和怀墨也是尽心尽力,像对自己家孩子一样,你刚才那番话,可就要凉了整个连家人的心了。”
“哼!”连白微冷冷一笑,转看着连忘忧,逼近了说,“是吗?十几年前,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没人觉得他死得很蹊跷吗?如果我父亲不死,现在的连家敢对我和弟弟这样吗?我弟弟如果从小就营养充足,早期治疗跟上,他根本就不会展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人在做,天在看,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也不要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以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