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抖抖索索,下意识地念着:“别杀我,别杀我,饶命啊……”
阿东慢慢地向他走了过去。
他明亮耀眼的眼眸中,好笑地看着景先生:“你虽然是个文人,但好歹也是江湖中人。”
“事到临头,怎么这么窝囊?”
“我还有一肚子的锦囊妙计没有施展,我还有无数宏图伟业在心头……我不能死啊。”
景先生已经吓得大小便齐流,嘴中却不停地念叨。
他的话,把阿东逗得笑了。
他淡淡地说:“我听说,你为了考上京师大学,高考抗战九年,最后还是没有考上。”
“像你这样的窝囊废,也有锦囊妙计吗?”
景先生愕然。
他抬起了头,看着阿东讥讽的眼神。
突然,他仿佛现了什么,指着阿东:“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佛……”
刀光一闪!
景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坚硬的实木骰桌,被刀锋分为两截。
而景先生的脖子上,也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血痕渐渐扩大。
嘭!
景先生的脖子,喷出一团血雾。
然后,和其他人一样,他的鲜血箭一般狂飙了出来。
他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只手捂住咽喉,眼睛却死死盯着阿东。
景先生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哭还是笑:“他终于忍耐不住,向燕南动手了,所有的人,都要死,嘿嘿,哈……”
阿东淡淡地看着景先生,面无表情。
景先生说到最后,浑浊的声音,变成了刺耳的杂音,然后戛然而止。
他好像一截木头似的,倒在了地下,眼睛瞪得溜圆。
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却很是神秘,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透着一股解脱的轻松畅快的感觉。
阿东冷冷地看了地下的尸体一眼。
他转身,走出了大门,消失在黑暗之中。
范易扛着一龙,走出了君豪赌场。
一龙沉默寡言,心情复杂。
他试着问了一句:“是杨飞让你过来救我的吗?”
范易脚步不停,鼻子之中哼了一声:“嗯。”
一龙看着他冷淡的样子,也不好多问。
可是只忍了一分钟,他又忍不住再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一次,范易回头,看了一龙一眼。
他淡淡地说:“飞哥要我带你回兰亭酒店。”
“飞哥的分筋错骨手是独门手法,没有他帮你解,你这辈子就瘫痪了。”
说起杨飞,他的嘴角,似乎有一丝微笑,接着说:“这分筋错骨手,极为玄奥。“
”过了今天晚上,你经脉硬化,骨节僵硬,就算是飞哥,也无法挽救。”
“天老爷啊,飞哥施展的擒拿手,还真是分筋错骨手。”
“这可是擒拿手中,至高无上的武学啊。”
就算一龙心中早有准备,但是听了范易的话,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他还是震惊得一塌糊涂。
范易不屑地转过了头,一脸“你是土鳖”的神情。
他淡淡地说:“飞哥的武学,哪一样不是至高武学?”
“灵蛇斩、妙手空空、大摔碑手……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
这些名字,一龙就连听都没有听过。
不过看范易的表情,这些武学,比分筋错骨手还要厉害。
他一颗心砰砰乱跳,试探着问了一句:“兄弟,飞哥到底是什么人哪,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