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主人吗?看着可真年轻啊!”
“唔,谁?”
“那队鲜衣怒马的队伍,领前的那一位。”
“啊!”
农田中,身着绵羊毛厚裳的农夫,他们冒着冰天雪地的季节在挑拣石头和草根,期望能够在冰雪化开的季节播种下宗旨。
今年的雪季并不算大,毕竟也就是才到十二月中旬,离真正下大雪该是还有些月份?
汉部目前不算奴隶是将近二十万人口了,那是经由贸易不断向中原各地的家族输出兵器或食盐,最近还加入了皮草,再从中原各地购买奴隶。
要说起来,汉部这边的兵器质量绝对有保障,就是数量上无法满足,倒是食盐上对各个家族敞开了供应,至于食盐到了那些家族手里是卖还是自己存,就不关汉部屁事了。
任何时代什么最重要?无非就是盐铁罢了,换做是在汉家苗裔当家作主的时代,自汉孝武皇帝刘彻将盐铁收归为国有,任何的汉家天子根本不容许民间私自贩卖盐铁。
刘彦现在是身处在什么时代?是羯族人石氏当权的后赵,羯族说白了翻身做主才多少年,认不认识字都还两说。再说,羯族人最大的爱好是欺压其他民族,尤其是好吃人,除此也就是杀戮和玩女人,真是没有别的追求了。
虽说后赵朝廷里面有大儒辅佐,但那些大儒又是什么货色,是历代汉奸的先驱和先行者。他们背负汉奸骂名可不是白背,肯定是要获得利益,那么家族或合作伙伴经营盐铁之下,会多话吗?
刘彦绝对不是个在后赵大肆经营盐铁的人,但他绝对是最弱小的那批人之一。
姚弋仲为什么够资格成为羌人的大统领,就是因为姚家掌握着西北最大的盐池,掌握着西北包括关中的食盐供应,由此累积了惊人的财富,可见姚家等后赵政权崩塌立刻独立并建国并不是没有底蕴的。
在说苻洪这个氐人的领袖,苻家少量掌握冶盐渠道,但苻家掌握着巨量的铁矿来源,氐人在五大胡族中也是拥有最多铁器的一族,要不怎么经过一段时间的韬光养晦,怎么就能创下偌大的前秦帝国?固然是苻坚真的厉害,可前秦大军兵甲犀利也占了绝大的优势啊!
要说刘彦鲜衣怒马绝对是胡扯,他就是穿着一身类似于后世隋唐时期的深蓝色束身劲装,外面还披着一套黑铁甲胄,顶多就是在护肩、护臂、裙甲、护腿、战靴上面有一些必要的花纹雕刻,背后那一席火红色的披风看去有些讲究。
随行的一群人,只有蔡优骚包地穿着传统的晋人文士服,就是那种看去令人眼花缭乱又松松垮垮的装束。其余的人,一个个就是一身上红下黑的“华夏正朔战袍”,再披上一套简约一些没有花纹的军装。
“愣着干什么!”看着老实巴交的农夫,直立起腰杆怒斥一群披头散的‘野人’:“君上巡行,****还不跪下!”
野人其实是没有汉部户籍的奴隶,大多是一些杂胡,或是没有经过调教的晋人。他们身上的穿着可就单薄了一些,冰天雪地里下田劳作,冷风一刮就会忍不住浑身打摆子。被人一喝,一个个面向行走在大道的刘彦等人的方向跪下。
这年头跪分两种,一种是屈膝跪坐,既是压腿直腰的坐法;另一种说是跪不如说是拜,就是双膝跪地,前身倾倒在地上,双手向内凹着撑地,手掌需要互相折叠,再将屁股高高地抬起来。
刘彦自然是扫视到了两旁的动静,自由民是站立弯腰揖礼,奴隶是跪地拜服行礼,分得相当泾渭而分明。
现在这么个年间吧,胡人还没有学会阴险的一面,就只是会杀杀杀,不过从肉体到精神层面消灭一个民族的勇气。
算起来“我大清”的奴役才是最成功,留不留头,再彻底地打折一个民族膝盖,结果是“我大清药丸”,甚至是已经完蛋,都有一帮不当狗腿不舒服斯基张罗要复辟,已经灭亡百来年,后清的斗士们还将格格啦、阿哥啦送上荧幕,缅怀“我大清天下第一”的荣光。
要是羯族……不,是匈奴、鲜卑、羯族、羌族、氐族的其中一个打折这个年代汉人的膝盖骨,会不会有此后的杨隋复汉礼或李唐讲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