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上虽说是不可射中对方要害,可马在跑对手在动,要每一箭都既要射中对方却又不能伤其要害,不大可能。
那昌国皇长子每一言每一语听似温柔浅笑,可实际却藏着深深的寒意,对人命毫无所谓的寒意。
乔越想与乔陌说一声“务必小心”,可行动不便的他根本连乔陌都碰不上。
寒风凛冽,众人皆站在殿前,瑟缩着肩看着殿前广场上的比试。
“嘚嘚……嘚嘚——”马蹄声不停响着,乔越凝神听着,可终归是徒劳,他根本什么都辨不出来。
在他之前站着的众人声音哪怕再轻细,此刻在他耳里也显吵杂非常。
他双手紧紧抓着椅轮,想看却看不见,想问,却也不知问谁。
就在这时,有人来到他身后,将他推到了前边没人挡着的地方。
乔越本是警惕,但在听清对方的鼻息声以及脚步声时又旋即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目前乔陌和对方各中了一箭,乔陌伤在左腹,对方伤在左肩,箭穿肩而过。”温含玉站在乔越身后,与他说着他看不见的殿前广场上目前的比试情况。
“对方又向乔陌射出一箭,被乔陌仰身躲过,乔陌目前箭筒里三支箭,对方两支。”温含玉一边看着广场上几乎不分伯仲的两人,一边紧皱着眉道。
又是与书上所写不同。
书上所写的比试百步穿杨,而不是眼下的人肉靶子!
“两人的箭同时上弓,各命中对方右肩。”温含玉声音沉沉,心中仍在想着事情展为何会与书中剧情不一样,“目前乔陌还余箭两支,伤在右肩和左腹,对方余箭一支,伤在双肩,看来是乔陌要赢了。”
“不一定。”乔越极为认真地听着温含玉的话,忽然道。
温含玉不解,只见场上的双方又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射出手中的箭,乔陌的箭命中对方马蹄,对方的箭亦命中乔陌马肚,对方跌下马背,乔陌也被迫从因吃痛而狂奔的马上跳下地来。
对方箭筒里已无箭,唯有一张弓。
乔陌手中仍有一支箭。
只要他将这一支箭射出,胜负就已定。
然就在这时,已然败了的对方竟毫不犹豫拔出左肩内的箭,以眨眼的速度将箭上弓,朝乔陌的心口射来——!
只见那箭簇上仍带着生生拔出体内所带出的碎肉,滴着血。
如同所有强弩之末的人一样,拼着最后一口气反击。
这已不是在比试,而是像在厮杀!
站在温含玉身旁的夏良语为乔陌紧张惊慌得险些惊叫出声,若非她用手及时捂住自己的嘴的话。
人群中已有女眷害怕得惊叫了起来。
温含玉拧眉。
此时的乔越面色反是平静。
但见乔陌一个侧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对方的箭,同时将自己手中的箭射向对方的手,射穿他的掌心,让他再握不住长弓。
乔陌抬起头,率先不是看向乔稷,而是看向乔越。
温含玉对乔越道:“乔陌赢了,正在看向你。”
听罢温含玉的话,乔越微微笑了起来,温和的,长辈般的笑,对着乔陌。
连城此时也循着乔陌的视线瞧去。
忽然之间,他双手猛地一颤,他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