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洗得很干净了,就连指甲缝里他都费半天劲儿给掏干净了,脚趾甲缝也是。
难道她是觉得他的脚没洗干净?
这么一想,梅良便要脱鞋,“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脚没洗干净?我脱鞋袜给你看看好了。”
“不用了。”阿黎阻止了梅良要脱鞋的动作,“你洗得很干净了。”
她没想到他竟真的这么实诚就连指甲缝都洗得如此干净。
就只是为了……不让她哭?
阿黎的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和白日里他给他木雕偶人时一般的心情。
不可思议,又觉欢喜非常。
“哦。”梅良把脚放下,重新坐好。
阿黎这会儿也为他擦干了头,她从她间取下那把精致的小银梳,拿起梅良头顶的一小缕头,认真地为他梳理。
夜很静,灯火在不时从屋门拂进屋里的夜风中摇摇晃晃。
梅良也很安静,阿黎不说话,他便也什么都不说。
他的头因为长年不梳理已完全结住,若非极耐心之人,根本理不顺他这一头乱蓬蓬的头,毕竟费时费力还耗眼。
阿黎却从始至终一句烦躁的抱怨都没有,哪怕结住的只是三五根头,她也耐心地为他解开,而不是一个烦躁之下便将这可有可无的三几根头扯掉。
梅良第一次觉得原来梳头是如此舒服的一种感觉。
阿黎手中的小银梳以及她手上不轻不重地力道轻轻梳过他的头皮,让他觉得这感觉和烈酒下肚的感觉一样,舒坦。
梅良在这舒坦的感觉中犯了困,坐着坐着便将脑袋靠到了阿黎腿上。
阿黎下意识要将他推开,手却在要推上他的肩膀时收了回来,继续给他顺头。
阿黎觉得她是高估了自己以及低估了梅良,替他将他那一头鸡窝一般的头完全理顺时她觉得她的脖子酸得都快断了。
已是一个半时辰过去。
梅良却是靠着她的腿睡得舒坦。
阿黎把腿拿开,他便歪倒在地,却仍未醒,阿黎愤愤拿脚踢他,“没良心你起来。”
她给他梳他的臭狗头梳得颈酸腰酸的,他倒是睡得舒坦,凭什么?
“起来!”阿黎又在他背上踢了踢。
谁知梅良这般仍是未醒,只是翻个身,四仰八叉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继续睡。
“你——”阿黎揉着自己酸胀的脖子抬脚欲要踹他腰腹,这一刹那,她的目光落在了梅良被理顺的长微遮住的脸上。
她抬起的脚定了定,而后收回,放下。
她的人亦从凳子上滑下来,蹲在了梅良身侧,同时抬手将挡在他面上的头别开——
------题外话------
要看到小师叔了!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