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有没有老老实实听我的叮嘱?”温含玉这会儿像个严厉的夫子,盯着乔越。
“当然。”乔越像个老实的学生。
“我开给你带来的药,你有没有每天都让人煎好然后按时喝?”温含玉又问。
“不敢忘。”乔越又道。
“那把手伸出来。”温含玉坐在乔越身旁,“我给你号脉。”
乔越不敢不依,乖乖把手放到她已经搁在桌上的脉枕上。
在士兵面前,他是如山般巍峨如枪般威猛的将军,而在温含玉面前,他就像个不敢对丈夫二话的小媳妇儿似的。
没有谁个男人愿意对女人言听计从,乔越却是心甘情愿。
不是因为他没有男人当有的骨气,而是温含玉在大事上从不会这般,她脾性虽然不好,但不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之人,她对他的“霸道”,不过都是些生活上的事情而已。
这些于乔越而言,不过是些小事而已,依着她没什么不可以的。
就算会被人笑话,他也不介意。
生活上的小事而已,能让阮阮开心就好。
“你确定你有好好听我的话?”温含玉五指轻搭在乔越手腕上,忽地半眯起眼,大有一股要生气的味道。
“起初有些情况要解决,所以多走了些,少了些休息。”乔越可不敢瞒,毕竟生起气来的温含玉可不好哄。
“算你老实交代。”温含玉恢复如常的神色,收回手,也把脉枕收回了药箱里,“没什么大问题,继续按时服药,休息足够就行。”
乔越笑着点头答应,“好。”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温含玉站起身,将扔在地上的那只包袱提起来,塞到了乔越怀里。
她之所以决定来找他,不仅是因为想他,也因为给他带这些她早就拿到手了的东西。
乔越诧异地将包袱打开。
只见里边整整齐齐地叠着三套夏衣,汗衫中单外衫腰带皆有,鞋子亦有两双,还是耐穿的千层底,便是连束带都有。
乔越因惊喜而怔怔。
温含玉则是在这时候伸过手来,从这个大包袱里扯出一只包袱放到身旁,“这个是我的,那些是你的。”
“阿越你怎么老呆,这是我上回给你量尺寸让裁缝铺子给做的几套衣裳,你不记得了?”温含玉边说边从中挑出一套衣裳,朝乔越胸膛上凑,“你穿上给我看看合不合身。”
不由乔越反应,温含玉便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推他往床的方向走,将手中的衣裳搁到床上,她既未离开也未转身,就这么盯着乔越,等着他换衣裳。
乔越:“……”
见乔越迟迟不动,她不由分说便抬手扒拉他,一边催道:“阿越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没这必要,你身子前前后后我都见过,再说了你又不是女人,没什么好防备的”
“……”乔越觉得自己竟无从反驳。
他倒不是觉得羞赧,而是觉得自己身前的无数疤痕太多丑陋,阮阮还是少瞧见的他。
是以他侧过了身去,侧对着温含玉。
以免她不悦,他不敢完全背过身去。
乔越不是魁梧威猛型的身材,但他也不是单薄得一阵风吹似就能倒的身材,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虽然废了将近两年,但经过这一个多月对新兵们的操练,他本有的身材也重新被练了出来。
他肩膀宽阔,皮肤被晒成了正适宜男人的麦色,胸膛上的肌肉结实紧致,八块腹肌分明,臂膀上的肌肉更是紧实而分明,他的身前满是刀伤剑伤,非但没有给温含玉一种毁了他身材的感觉,反是让她觉得给他多添了几分男人的气概。
他的侧腰上有一块巴掌大的伤疤,明显地曾被人用刀剜下一块肉的模样,虽然伤口早已痊愈,但仍能清楚地看得出他的腰侧缺了一块。
他的这一侧腰因为他的侧身就正好对着温含玉,因他抬手脱衣的缘故温含玉能够瞧得清楚。
温含玉眸光不由沉了下来。
这是阿越在羌国营中被折磨时留下的伤疤吧?
这个仇,她一定要为阿越报了,否则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