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陌根本无从反驳。
因为温含玉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连他都觉得自己恶心,还如何反驳?
“阿越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亏得阿越还和我说你是一个好孩子,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说是不是?”温含玉看不起乔陌,打心底里看不起,“还有,要是没有阿越,你能如此顺利就站在芜城?你觉得狼心狗肺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够合适了吗?”
“不过算了,如今这芜城究竟是不是在你手上都无所谓了。”温含玉鄙夷地看着乔陌及他身后的白月西,“既然你们担心阿越会抢功劳,那我们很快就会离开,我的阿越没必要为了你这种没良心的东西再继续劳心劳力。”
乔陌身上被温含玉戳出的四道伤口并无一个伤及筋脉,虽在不断往外渗血,但并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但此时此刻,乔陌的面色却苍白得好像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似的,说不上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温含玉骂完,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不过在走出了好几步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重新转过身来走向乔陌,边走边道:“差点忘了我不是闲得无事来骂你的,我是来找你问些事情的,夏君遥,你是怎么交到羌国手里的?”
*
夏君遥是在羌国军尽数从芜城撤离并且撤离五十里后,乔陌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与他的那个随从走向前来接他的羌国一支不过二十人而已的队伍中的。
夏君遥在登上马车前看了城墙上的他良久,直看得乔陌心生嫌恶。
他不懂夏君遥为何要以那种怪异到恶心的眼神来看他,他也不想去懂。
而对将夏君遥交还给羌国,乔陌心中也没有任何感觉。
物尽其用,人也一样。
用他来交换得到芜城,虽然手段不光彩,但是乔陌丝毫不在意。
这世上最丑恶的事情他都已经做过了,再没有任何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温含玉听了乔陌不紧不慢像是道一件寻常小事似的把话说完,她心中有一种说不明白的奇怪感觉。
她在想夏君遥当时的心情。
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不过看乔陌这副模样,看来是夏君遥终究是守住了那个秘密。
温含玉为夏君遥觉得可悲。
她觉得,她如今会想的事情愈来愈多了,从前她从来不会去想别人的事情,但现在,她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想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
她这是变了吗?
变得好还是不好了?
她需要问问阿越才行。
温含玉再次要离开时,又冷冷对乔陌道:“聪明的,就别再打阿越的任何主意,好的坏的都不行,别惹我,你们惹不起。”
她走了两步,又“善意”地提醒道:“你那师兄身上的毒不用想着有什么人什么法子可以解,那解药除了我,天下没人知道。”
就在这时,阿黎急急忙忙跑来:“小姐姐小姐姐,王爷头儿回来了!”
温含玉瞥一眼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的白月西以及面色仍旧青白的乔陌一眼,不假思索离开。
可不能让阿越知道她把他的好弟弟给打了,阿越为这种没良心的弟弟心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