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飞扬转过头看了杨承东一眼:“那么,县长您的意思是?”
杨承东脸色一肃,说道:“我当然不会放弃,可是没有市里的支持,望海县想要打通交通的瓶颈,改善基础设施的条件,难度相当大。”
包飞扬笑了笑:“县长,市里的吃相不能够那么难看吧,就算他们想让我们出力,也要先给点好处才可以吧,要是他们摆明了要将项目留给其它区县,那咱们就撂挑子,看他们能不能够得逞。”
杨承东皱了皱眉头,随后脸色一松,口气却突然严肃起来:“飞扬同志,你怎么说话的?还有没有一点领导干部的样子?”
坐在前排的夏增明不由歪了歪嘴角,别看杨承东口气严厉,却没有真的生气,可见他也内心里也是认同包飞扬的话。
包飞扬因为前面对杨承东进行了了解,知道杨承东是一个干实事的人,才敢和杨承东说得如此坦率,借机拉近和杨承东的关系。见杨承东语气严厉,自然也不会往心里去,依旧笑着说道:“方夏陶瓷集团陶瓷集团要先做好眼前这个一万吨的项目,起码要半年以后才会考虑十万吨项目,我们就利用这半年时间,让市里帮我们多做一些事情。”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市里不会等到半年、一年后再介入,他们很可能现在就要介入。”杨承东邀请包飞扬去他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他掏出香烟,扔了一根给包飞扬:“望海在市里的声音太弱了,没有人帮我们说话,就不会有人重视我们的意见。”
包飞扬接过香烟,先掏出打火机帮助杨承东点上,然后才坐到沙上:“孟市长那边,能不能做些工作?”
“孟市长是鹿鸣县人。”杨承东吐出一口青烟,声音低沉。
鹿鸣县是靖城市最靠南的一个县,再南边就是县级的西溪市,经济达程度仅次于西溪,这两年正在为撤县建市努力,在这个时候,作为鹿鸣人,孟凡均就算有心支持望海,也不可能主动站出来替他们说话,否则就会被鹿鸣县人骂成数典忘祖。因为这个项目对鹿鸣县来说太重要了,在撤县建市的关键时刻,如果他们在招商引资工作上能够获得这样一个重大项目,必然有助于申请建市成功。
更何况孟凡均本人说不定也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大家都说要大公无私,可是站在利益面前,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并不多。
包飞扬这才现事情有点棘手,通常来说,如果党委和政府的一把手就某件事达成共识的话,那么这件事很容易就定下来,除非其他常委反对的声音异常强烈,但是这样的情况很难在望海县的身上生。
“那至少也要让孟市长保持中立。”包飞扬点上烟,猛地抽了两口:“方夏陶瓷集团那边我可以想办法,至少在半年内,让他们一口咬定,要么望海,要么没有,我看市里怎么办。”
“飞扬同志,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不像样子。”杨承东板着脸训斥:“让市里的领导知道,你这个副县长的位置恐怕坐不稳。”
包飞扬笑了笑。他说这话的意思,未必不是在试探杨承东。如果杨承东把这话传出去,那么说明杨承东这个人并不可靠,不是能作为可靠的盟友。至于说自己副县长的位置,包飞扬却不担心谁能动得了。
杨承东猛地抽了两口烟,将烟蒂摁进烟灰缸中:“孟市长那边,我会去说,我相信孟市长是有大局观的。还有其他市委常委和市领导,你如果有什么门路,也尽量争取一下。都是自家的孩子,市里面不能偏得太厉害。”
杨承东这样说,显然也没有否定包飞扬的想法,他对说服孟市长保持中立的信心并不大,一旦市长孟凡均想让鹿鸣县争取十万吨纸浆项目,望海县将会变得非常被动。市里的几个常委要么是其他地方调来的,要么与南部几个县市关系密切,唯一一个曾经在望海任职过的市委副书记范晋陆他们也说不上话,范晋陆的前秘书、办公室主任焦梦德都已经被他们弄得停职了,范晋陆不找他们的麻烦就是好事,更何况范晋陆也在南部的西溪市担任过市长、市委书记,西溪的政治资源对他更为重要。
包飞扬点了点头,两个县里的干部,商量着让市领导更有大局观,这事情听起来怎么都感觉很奇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