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孟凡均提出其他方面的要求,比如将望海县现在的某位班子成员调离,除了个别常委,其他人一定乐见其成,因为这意味着望海县的班子当中又空出一个位置。
不过高智权也明白,望海县班子中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可能调动,但是他们最想踢开的那个人却是他们动不了的。谁都知道望海县这几个月的变化是怎么来的,他们要以望海的展为由拿掉某个人,但恰恰包飞扬是望海县未来展的最关键因素。
但是除了包飞扬,其他人,包括县委书记周知凯、县长杨承东都可以动。
高智权身为孟凡均的头号心腹,却与杨承东这个人一直都不合,或许是因为秉性差异的缘故,杨承东看不惯高智权,高智权也不喜欢杨承东,之前孟凡均想要拿掉杨承东,其中也有高智权的缘故。
卜光学也知道孟凡均的意思,虽然心里不甘心,但也必须面对现实,印尼金光集团与望海县还只是签订了投资意向书,在投资到位以前,会不会生什么变故,其实也很难说,他未必就没有机会扳回这一局。
包飞扬和郑岳等到下一趟电梯才下楼,这一次为了保证招商引资的需要,县里来了三辆车,不过都已经被他们打回去了。他们住的地方距离望鹤楼并不远,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沿着马路边往回走。
郑岳说道:“刚刚站在孟市长身边的那个人我似乎有点眼熟,好像是省路桥公司的人,我们以前为了修路的事情和省路桥公司打过交道。”
一九九五年的靖城,哪怕是夏季,晚上八点以后街面上就已经非常冷清,除了夜市,普通的大马路上很少看到行人,就连车辆也很少。
包飞扬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这个年代不多的好处之一就是空气特别新鲜,污染少,也不知道还能够保持多久,有些事情是包飞扬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他只能尽力去影响身边的人和事。
包飞扬通过涂小明查过省里和市里的关系网,涂小明在西京的时候就有“包打听”的能力,没想到他离开自己的地头,依然还有这样的能力,虽然不如以前全面,但是很多消息和内幕却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
包飞扬也有意让郑岳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他小声说道:“现任省委秘书长彭彦东是卜光学的舅舅,彭彦东在去省委之前曾经是省交通厅厅长,卜光学将省路桥公司的人请过来,可能还是为了招商引资的事情。”
郑岳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担心地说道:“那你说交通厅那边对于我们县的交通建设计划会不会更刁难?”
郑岳担心的还不止交通厅,交通部门虽然不像公安、工商、税务机关那样受垂直管理的影响更大,但是也存在纵向上的业务指导关系,对于交通厅的一些指示,市交通局还是会尽量予以执行。卜光学在交通厅有关系,他和市交通局的关系恐怕也会很紧密,望海县的交通建设计划不一定都要上报到省交通厅,但是市交通局这一关是必须要通过的,万一卜光学让市交通局卡一下他们的计划,那么他们就会非常难受。
“我们怕什么,交通厅又不能够一手遮天!”包飞扬说道。
郑岳笑了笑,他知道包飞扬有办法。其实跟包飞扬在一起,很多时候都会让他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包飞扬才是领导,而他是下级。虽然郑岳基层工作经验丰富,也当过乡镇一把手,但是在他看来,包飞扬不但资源丰富、手腕灵活,而且非常成熟老练,让他丝毫不会觉得别扭。
“郑哥,记得多跟范书记联系,将我们县里的情况向他多汇报,范书记是我们县里的老领导,他人虽然已经到了市里,可不能将望海给忘记了。”包飞扬说道。
包飞扬已经预见到市里和县里最近都肯定会有一场风波,对于市里而言,肯定希望在未来的苇纸一体化当中占有一个位置;而对于县里来说,市里派人下来,肯定会顶替一部分人的位置,这些变动很可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工作,包飞扬很担心,他希望班子能够尽量保持稳定。
郑岳似乎也意识到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