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亮学的眼角不由跳了跳,虽然这件事他一直隐藏在幕后,不担心会烧到自己身上,可是包飞扬的动作也太快了,一如他在处理现场时候的果决,还真不像一个年轻人能够干出来的。
包飞扬又道:“对于县客运公司原先的单车承包情况,我想在座各位可能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根据我的了解,单车承包初期,下面很多疑虑,担心赚不到钱,为了让大家积极参与,一开始的承包条件定得很低,而且承包合同订的是一年,这才让单车承包改革得以推行下去。”
“实行单车承包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大家现其中的收益空间很大,大家的承包热情顿时高涨,在一年承包合同还没有到期的情况下,县客运公司就签订了好几份承包合同,这一次的合同大多是三年,还有的签了五年甚至更长,条件还跟第一次签的内容差不多,但是承包人却已经不是原来那些司机。”
包飞扬说道:“第一次的承包人大多是司机,这个也好理解,毕竟司机能够将车开起来,换了别人就不行。当然也有司机比较谨慎,不敢冒险,但是有人敢冒险,就跟司机合作,一个负责出承包的费用,一个负责开车,司机旱涝保收。按理说这些承包了车辆的司机看到承包的效益以后,会更有积极性继续承包,但是后来跟客运公司签订长期承包合同的却是其他人。然后他们转而又以更高的条件将车辆转包给了这些司机。”
“所以现在客运公司的实际情况是很多车辆经过了二次的转包,有的甚至经过三次、四次转包才到司机的手上,只有极个别冷门路线的车辆直接包给了司机。”
“我怀疑这其中有猫腻,请求纪委介入调查。”
徐平不由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有想到包飞扬会避开罢运事件,直接对准了单车承包的根源。这一批承包合同应该是两三年以前签订的,跟他没有什么牵连。但如果事情真的像包飞扬说的那样,已经在客运公司干了很多年的罗杰,以及交通局的于进伟恐怕脱不了干系,而这两个人都已经通过苟亮学投向了他,如果任由这两个人被纪委查处,他徐平的权威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以后望海县很难还会有人愿意向他靠拢。
而且如果要彻查这些承包合同,并证明这些合同签订的过程确实有问题,无疑就会打破原来形成的承包关系与格局,包飞扬要在客运公司推行重组再无任何障碍。
这同样意味着他和包飞扬的这一轮交锋再次失败,会更加严重地打击他的权威。
“包县长你来望海县的时间还不长,对于这件事,我倒是了解得比较清楚。”苟亮学看了一眼徐平的脸色,连忙站出来说道:“当初县里实行单车承包,大家的疑虑比较多,没有人愿意承包,县里也是花了很大的代价,做出了很多让步,才终于让大家愿意承包,但是承包合同只签了一年。”
“后来有人主动要求承包,客运公司和交通那边当然大喜过望,于是就提前签订了新的承包合同。现在看来,这些合同的条件可能十分优厚,但是在当时,大家可并不这样认为,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承包,我们总不能用现在的目光去看待以前的事情。”
得到徐平的示意,宣传部长彭阅也紧接着说道:“不错,现在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我们不能看到有人先富起来了,就眼红嫉妒,就要搞清算,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敢参与改革?”
苟亮学连连点头:“当初的情况,曹书记也是清楚的,曹书记你说是不是?”
大家都抬头看向曹逊,曹逊和苟亮学一样,都是望海县土生土长的干部,也与县里的很多事情参与比较深,当时客运公司实行单车承包以后,很快大家都看到了单车承包的利润空间,有些头脑精明,又在县里有些关系的人纷纷开始打起这些车辆的主意,于是就出现了有人抢先下手,然后再转包,从中赚取差价的现象,当时已经是副书记的曹逊自然免不了要卷入其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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