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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
“爷爷,您可真是厉害,淡淡在寇家父女面前,果真是大气都不敢喘。”
回到家中的徐继荣,一脸坏笑的冲着徐梦晹说道。
徐梦晹微微白他一眼,又道:“不是爷爷厉害,而是当初郭淡他自个将他的软肋给暴露出来,既然他能够为了他夫人,甘愿被人瞧不起,那我也可以利用他夫人,让他为我所用。”
“还有为孙儿所用。嘿嘿。”徐继荣笑得双肩急耸。
徐梦晹苦笑的摇摇头。
徐春小声提醒道:“少爷,那郭公子不是还让您带两句话给老爷么。”
“哦,对对对。”
徐继荣立刻想了起来,道:“爷爷,淡淡让我带两句话给你。”
徐梦晹问道:“什么话?”
“就是...春春,你来说。”
徐继荣突然瞧向徐春。
徐春似乎早有准备,立刻道:“回禀老爷,第一句是,姜还是老的辣。第二句是,强扭的瓜不甜。”
徐梦晹听得稍稍点头道:“强扭的瓜不甜,他说得倒是没错啊。”
说着,他又看向徐茂道:“你说呢?”
徐茂点头道:“老爷言之有理,故此小人认为得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老爷所用。”
徐梦晹微微一笑,赞许的指了指徐茂。
徐继荣好奇道:“爷爷,你们在说啥?”
还不都是为了你这臭小子。徐梦晹向徐茂使了个眼色。
这等卑鄙无耻之事,自然是由别人来说。
徐茂向徐继荣道:“少爷,如果我没有估计错,郭淡还是会让他夫人来主持这笔交易,若是如此,他们的想法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会让我们减少产量,以求达到物以稀为贵的效果,故此少爷一开始必须拒绝他们的提议,如此一来,才能够逼得郭淡出手。”
就事论事,寇家的这个想法,其实并未达到兴安伯的要求,他们是真的寄望于郭淡能够想出一个更好的计划来。
徐继荣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听着颇为有趣,嘿嘿道:“明白,明白。”
徐茂又向徐梦晹道:“老爷,既然我们现在已经选择与寇家合作,那我们应该早点通知柳家。”
徐梦晹轻描淡写道:“你去告诉他们一声吧。”
那柳家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但是徐府在柳家眼里,那就是一个大金库,故此这些天,柳承变一直都打探消息,同时还召集不少牙人商量,如何给出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
可是,柳承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等来的结果,竟是如此残酷的拒绝,连个竞争的机会都不给他。
“大管家,请恕晚辈斗胆问一句,晚辈究竟...究竟哪里做得不对?”
柳承变满眼充满不甘的看着徐茂。
徐茂歉意的笑道:“其实你做得非常好,相比起寇家,你们柳家要更具优势。”
柳承变更是不解:“那为何......?”
徐茂叹了口气,道:“这是因为老爷他最近将酒庄交给了我家少爷打理,而我家少爷又与寇家女婿非常要好,故此我家少爷就选择了与寇家合作。”
这个理由真是......!
狗血啊!
柳承变差点没有喷出一口鲜血来,你们到底是不是在做买卖,竟这般草率,道:“晚辈怎不知...不知小伯爷与那寇家女婿相识?”
“这我就不清楚了。”
徐茂摇摇头,又道:“若无其它事,我就先告辞了。”
柳承变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我送大管家。”
“不用了。”
徐茂摆摆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刚刚出得大门,就听得大堂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只见柳承变跟疯了似得,将茶几上的茶具摔得满地都是,眼中慢慢都是不甘。要真是技不如人,那他也没话说,可问题是这个理由真是太离谱了,他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的骂道:“我看那兴安伯定是老糊涂了,竟然将酒庄交给那两个废物,行,我倒要看看那两个废物如何将你们两家的家业给败光。”
“休得胡言。”
只见柳宗成从里屋走了出来。
柳承变立刻收敛起来,道:“爷爷,孙儿......。”
柳宗成手一抬,道:“你不用说了,我方才在后面全都听见了,这事怪不得你。”
说话间,他缓缓坐下,瞟了眼地下,道:“我生气的是你竟然如此暴躁,这可是咱们牙行的大忌,从小我就教导你,身为牙人,一定要时时刻刻保持冷静,决不能冲动,我们可以失去一笔交易,但绝不能出现一个失误,因为一个失误就可能葬送我们柳家多年来的心血。”
“孙儿知错了。”柳承变垂道。
柳宗成稍稍挥手道:“去祠堂好好冷静下。”
说是冷静,其实就是关禁闭。
“是,孙儿告退。”
柳承变可不敢违抗。
柳承变走后,柳宗成突然向身边的老管家道:“福四,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
福四摇摇头道:“小人暂时还没有查出陈方圆背后那位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柳宗成又问道:“那你对寇家女婿又知道多少?”
福四稍稍一愣,随即道:“老爷莫不是忘记了,当初因为寇家千金的事,老爷曾命小人调查过那寇家女婿,那人不过就是一个书呆子,寇家曾就是因为他,生意是一落千丈,若非陈楼那笔交易,兴许寇家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柳宗成沉吟不语。
福四见罢,又道:“老爷不会怀疑那高人就是寇家女婿吧?这是不可能的,那寇家女婿是个什么人,整个牙行都知道。”
“在陈楼那笔交易中,变儿就是因为寇家女婿一番醉话,而犯下致命的误判,以至于后来回天乏术,这一回又是因为那寇家女婿,连个机会都没有给我们,两个意外生在一个人身上,你说着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若是换做他人,倒是值得怀疑,但老爷若指的是寇家女婿,小人认为是绝无可能的。”福四是直摇头,语气非常肯定。
柳宗成稍稍点头,道:“也许是我多想了,但这事你还得继续调查,老朽不相信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着。”
“小人知道了。”福四点点头,又问道:“关于兴安伯酒庄一事,我们是放弃,还是继续争取?”
“既然兴安伯已经决定,相信我们是很难改变。”柳宗成叹了口气,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我们也决不能任由寇家顺利的完成这笔交易,否则的话,寇家就能够借着兴安伯的关系,来扩张自己的势力,那将会威胁到我们柳家。”
福四担忧道:“可对方乃是兴安伯。”
柳宗成呵呵道:“那又如何,兴安伯找牙行合作无非也是想多赚一些钱,可他若多赚了,那别人就会少赚,你不要忘记,其它酒庄的东主可也不是泛泛之辈,这酒利他们而言,可都不是小事,那么这其中的竞争是在所难免的。”
......
“阿嚏,阿嚏!”
刚刚入夜,躺在树下的郭淡,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禁搓了搓鼻子,骂道:“定是那徐老儿又在算计老子。”
念及至此,他不禁长叹一声,“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我不过是静静的吃口软饭,咋就这么困难呢?”
忽听得院外有人问道:“姑爷,你在吗?”
是惜奴的声音。
郭淡问道:“什么事?”
惜奴道:“大小姐请你去大堂。”
郭淡眨了眨眼,过得片刻,才问道:“是小姐,还是老爷?”
“是小姐。”
“那老爷呢?”
“老爷吃过饭就已经回房休息。”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寇涴纱头回在晚上邀请郭淡,而且还没有电灯泡,难道.....岳父大人的思想工作做通呢?郭淡倏然跳起,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