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屏又叮嘱道:“这还只是刚开始,你们切不可放松警惕。”
柳宗成忙道:“二位大人请放心,草民一定会时时刻刻看着得。”
......
东厂。
“督公,有些时候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内阁与郭淡演的一出戏,故意来针对我们的。”刘守有非常郁闷地抱怨道。
张鲸皱眉道:“这事我可早就提醒过你,你难道还没有准备好吗?”
刘守有道:“我们的货物可都安排好了,但那都只是小钱,主要是......!”
他突然放低声音,“主要以前有不少关税,可都是咱们的人在收,如今的话,这方面的收入可是少了近七成,用不了多久,下面的那些人就会受不了得。”
东厂可是收税大户,到了万历时代,他们收税得权力是进一步得到加强,许多苛捐杂税就是东厂弄出来得,关税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但是由奢入俭难,少一点,他们都浑身难受。
张鲸叹道:“这也没有办法,是郭淡把水给搅浑了,要不把他给压下去,这水可就一直浑着得,且先看看再说吧。”
他现在也有些茫然,因为两边都是他的对手,他既不想内阁好,又不想郭淡好,他也不知道该帮哪一边。另外,鉴于万历是站在中间的,他也不好成为第三方角逐的势力,他暂时只能静观其变,即便他的利益收到一些伤害,他也只能先忍着。
他突然瞟了眼刘守有,“不过你好像对郭淡是挺有信心得,还买了不少五条枪的股份,你认为他会笑到最后吗?”
刘守有神情一滞,忙解释道:“督公,这都是我那不孝子偷偷买的,他倒不是为了挣钱,他只是对于五条枪的画册感兴趣,我事先是真不知情,我已经让他早点卖掉,但是他说还会再涨,现在卖不划算,我这......!”
“行了,行了。”
张鲸摆摆手,道:“买了就买了吧,有个人在一诺牙行也好,至少什么情况,咱们都能够事先知道。”
......
虽然很早之前,朝廷就已经宣布新关税法,但是真到这一刻,许多人还是有些难以适应,东厂都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商人。
他们如今是更加期待郭淡能够早日承包商税,正是因为这种期待,导致他们抱怨声倒是少了不少。
忍!
我们忍!
守着云开见月明!
不过今晚倒不是月明之夜,但黑夜的降临,还是令舆论声稍稍冷却了一些。
二更时分,一辆马车悄悄来到一诺牙行门前。
能在宵禁之时,坐着马车溜达,肯定不是一般人。
车上坐着李植和黄大效。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可都亮着的。”
李植指着灯火通明的一诺牙行,得意洋洋道:“他们牙行可是运营许多商品,而这些商品多半都是要出售其它地方,这回可得全部进行调整,我可是听说他们牙行的人这几日可都得睡在牙行。”
黄大效却道:“这都只是皮毛而已,你去卫辉府看看,去开封府看看,那里才是郭淡最重要得利益,如果不能限制那几个州府,就这点钱,郭淡根本就不会在意的。”
李植道:“我们跟宋侍郎仔细研究过那份关税,卫辉府必然会受到限制的,他们的商品就连到大名府都得征收不少得税,那五条枪的春宫画更是要征收五成的税。同时他们需要从外地购买许多酒,这些可也得征不少税。”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诺牙行总经理办公室正沉浸在喜悦得氛围中。
“敬新关税法。”
郭淡举杯道。
陈方圆、寇涴纱皆是一愣,旋即举杯,笑道:“敬新关税法。”
就在前不久,钱庄刚刚与信行达成一份战略合作契约,主要就是为新关税法服务,信行将会在这一次新关税法中,大规模扩张,帮助商人统计税务。
而钱庄也将会开通这方面得服务,因为交税是在终点交,如果税多的话,带着大量的银子上路,显然是不安全的。
利用钱庄来完成交税,那不管是成本、安全、方便可都要好很多。
这将会帮助郭淡打通许多得地方得金融服务。
这也是郭淡最喜欢的买卖,他自然非常开心。
三人坐下之后,陈方圆便直摇头道:“服了,服了,贤侄,老朽可真是服了,如今京城商人人人自危,可落在你手里,总是会成为财得机会。哈哈!”
郭淡笑道:“什么是危机,就是风险加机会,只要出现危机,那么就一定存在着机会,信行展这么久,也该厚积薄了。”
“可算是盼到今日了。”陈方圆呵呵一笑,又道:“不过这事,钱庄自个也能够干,为何交给我们信行?”
郭淡笑道:“信行展的越好,到时股份制,我们牙行也能够沾沾光啊!”
陈方圆是恍然大悟,信行就是下一个五条枪,那用不了多久,他也能够成为大富豪,当即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敬信行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