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择东是这样,刘振明是这样,很多人都是这样,被迫地选择了背井离乡,或因为事业,或因为家庭,或因为一个人,一个深爱着的人,或深爱着自己的人。
如果一个人没有真正地爱上另一个人,那你定然不知道你的执念有多深,你能为他/她做到什么地步,不用生离死别、无痛呻吟,只需要陪伴,或者改变。
苏择东就想着改变,但他没有那个机会,准确地来说,他那陪伴了一年多的人没有给他机会就离开了他,就离开了他的那座城市……
刘振明和苏择东还能有时间坐在火堆的帐篷里边闲聊人生、家庭与事业,但整个高邮城乃至整个江浙行省的民兵、官兵和私人的武装都动起来了!
蒙古人的先锋部队还有一天的时间杀到江浙行省!
这个消息令张士诚直呼太快,也感叹来得太好,他起义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抗元朝,就是抵抗压迫!
而这脱脱代表的就是朝廷就是压迫,他来了,自己的起义才有意义,他被打败了,自己的名声才更旺!诚王的响头才能盖得过红巾军即其他各个方面的起义军!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但也是个最坏的时候,喜悦与忧愁参半,一切都要看命运了!
虽然张士诚现在还不知道,苏择东和刘振明这两个后世人能实实在在地给他带来什么,所创造出来的火炮和火器有多么的厉害,以及他们培养出来的鬼兵队队员们是有多么地英勇善战。
但是,他还是知道苏择东是个有本事的年轻人,没有过弱冠之年,就能执掌聚义堂,开创东振,又凭借着上百个青壮年人的力量,将铁匠事业展得这般好,还将不可一世的项锋打败。
将在高邮城的各界里盘根错枝、势力强大的青竹帮,妥协到平等的地位,这是需要多大的气魄和实力呀!
张士诚打心里边佩服,但同时,别人强大起来了,无疑对自己就是威胁,索性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弊端,他不太会做人,至少定然不会在官场上做人。
与其同朝为官的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对苏择东没有什么记恨或者猜疑,但坐在高堂之上的张士诚就看得出,朝廷之上的许多人,可大多数对这个半路出家的财政大臣很是不服气啊。
更何况,苏择东还五四三番的在朝廷上公然与当诚王的张士诚几个亲信意见不合,且在讨论的时候丝毫没有做出让步。
那些受到其金钱买卖的情意,虽然在现在看起来坚不可破且非常的实用,但是人都知道,这金钱搭建起来的关系特别是在官场上的关系是非常地脆弱的。
只要时局一变,或者苏择东的东振公司的周转不灵,那这一层薄如纸片的关系就会随之破碎!即这一切都是要看张士诚的脸色。
而项锋的就不同,只要项锋的项氏家族一天不倒下,项锋在张士诚的朝政内的地位就会一天不倒下。
还真别看现在张士诚宠了苏择东而特意将项锋的势头压压,让他仅仅做一个刚好能入朝廷议事的五品官员,且没有任何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