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润亭一直在强忍着泪水,见方清悠进来,本想笑的,结果喉咙一酸反倒哭了。
他有些气自己,他答应过师傅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
“哥哥,没事的,你想哭就哭吧,哭了之后再将心里的委屈说给我,这样就不会太难受了。”方清悠轻语安慰道。
“妹妹……”
方润亭的确很难过,那一年方兴安抛弃他们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记事了,有些画面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从小被遗弃,他多年经受嘲笑和欺负,哪怕是最后他长大,已经可以和任氏一起撑起这个家,他心里还是很渴望父爱。
曾经他还想过,他一定要学好武功一定要成为一个大侠,这样他就能仗剑行走天下,或许就能将方兴安找回来……
可是一切渴望,在一年年的空空等待和失望中,渐渐变成了绝望。
这两次见过方兴安后,他的绝望却变成了痛苦和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一个爹。
“哥哥,我们做儿女的,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既然一切已经定了下来,那我们又何苦幻想其他的可能呢。哥哥,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路,构建自己的未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方清悠的话,使得方润亭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继而眼里亮起了希望来。
不再纠缠在这些恩怨痛苦中,而是放眼去勾画自己的未来。
同一时间,方府中。
方兴安的夫人周敏秀周氏正沉着脸坐在房中,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这妇人衣衫精细,虽比不得周氏华丽,如果不说,很少有人能一眼将她认成个下人。
周氏没办法高兴,因为她不久前才知道,方兴安又去刘家村了。
是的,方兴安这两次去刘家村的事情,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都是在事后知晓的,所以她才更加生气。
“春霞,我不是让你早些处理了那一对野崽子吗?怎么这事你还没有办好?”
春霞是妇人的名字,而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媒婆口中的李夫人,田大夫口中的李妈妈。
“夫人,那对野崽子实在命大!那野小子从山下摔下去竟然只是摔断了腿,我想再人不知不觉地弄死他,可没料想又失败了……而那个野丫头,我可是听说身子当时都沉到河里去了,可是竟然给救活了……”李妈妈低垂着脑袋,一脸苦色地解释道。
是的,周氏和李妈妈口中的野崽子,正是多年不被方府承认的方润亭和方清悠兄妹。
闻此,周氏气得大骂道:“没办好就没办好,哪里来这么多借口!”
李妈妈赶紧低头认错:“夫人,这事的确是我没办好,都怪我太小看这对野崽子了。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能怎么办?!老爷这次去刘家村,恐怕已经将那对野崽子和那个狐媚子给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