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徐志伟之间,经常有来往吗?”
“有!”
李凡很肯定地说道。
“当初农机帮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服气徐志伟,晓华带着王霸他们那帮人经常去雷泽那边帮徐志伟打架。”
沈旭东微微颔,扭头望向老殷。
殷开甲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没有晓华和王霸他们帮忙,徐志伟搞不定的。农机厂那边,一开始确实有好几个刺头,都是些地痞恶霸,一般人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他是雷泽县局治安大队大队长,对辖区内这些个流氓恶势力团伙的情况,比较熟悉。
“这么说,徐志伟不行?”
饶玉清眼神一亮,说道。
听这意思,一直都是晓华给他撑腰的,现如今逍遥帮基本被收拾干净,剩下晓华孤家寡人一个,再也给不了他什么“有力支持”了。那收拾这个家伙,应该难度不大。
老殷却摇了摇头,双眉微蹙,说道:“没那么简单。徐志伟当初是做贼的,在东站那帮贼鼓佬当中,也算是个狠角色。后来他们农机帮纠结在一起,想要霸占整个东站做他们的地盘,周边几个村子的贼鼓佬都不服气,打来打去的,来来回回搞了一两年。虽然说有晓华他们逍遥帮的帮忙,主要还是靠他自己。南关离东站二十几里地,也不是说到就能到的……他自己不行,谁帮他都没用。”
“贼鼓佬”是广武本地方言。
“现在整个东站那边,就是他们飞虎队一家独大,所有敢在东站‘做生意’的贼鼓佬,都要听他们的招呼,不然的话,就挑手筋脚筋!”
挑手筋脚筋,在其他地方是恐怖至极的犯罪手法,在广武,却不过寻常罢了。
“饶大,徐志伟不简单,相当的心狠手辣。”
李凡补充说道。
“据我所知,现在整个农机厂那边,基本上都已经被他控制了,农机厂一两百下岗职工和家属,都是靠他吃饭的,想要抓人的话,可能有难度。”
“有什么难度?”
饶玉清哼了一声,说道,语气已经有几分不悦。
不知道受了谁的影响,饶玉清对李凡成见颇深,连带的,对和李凡走得比较近的叶九,似乎也有些不以为然。
估摸着,还是当初范惟舟对李凡的那一番描述,让饶玉清对李凡的观感极差。潜意识里,就没把李凡当成是“好人”。
这家伙,虽然不是具体那个流氓恶势力团伙的成员,但他在广武“江湖道上”名气那么大,和那些黑恶势力,能撇得清关系吗?
殷开甲本来是要开口的,一听饶玉清这个语气,顿时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旭东看了饶玉清一眼,沉声说道:“玉清,抓捕犯罪团伙,还是要多听听本地同志的意见,他们更熟悉情况。”
毋庸讳言,在专案组内部,其实也是有些“区别”的,主要还是本地同志有心理压力,总觉得这次省厅亲自出马,王志胜沈旭东坐镇广武,是对广武公安系统的“不信任”。加上目前也确实在市局和下边分局抓了几个“保护伞”,就更进一步加重了本地同志的心理负担。对省厅来的同志,虽然加倍的尊敬客气,却不可避免的在实际工作中有些“缚手缚脚”,不敢随便表态,怕承担责任。
王志胜沈旭东和张建成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太好的办法来消弭本地同志内心的这种担忧,只能在工作中通过磨合,来慢慢消除这种隐隐约约存在的隔阂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省厅来的同志自身要过硬。
打铁的自身硬了,才有说服力,人家才真的服气你!
比如一大队,叶九每次出任务都是冲锋在前,上报成绩的时候也从来不掩盖其他同志的功劳,大家的合作就相当愉快,本地同志和省厅以及外地借调来的同志,逐渐打成了一片,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