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机场出口上了车,王禹行是司机,马振川坐在副驾驶,霍不凡则坐在后排。
所有的位置,都和当年一模一样,唯有不同的是,几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
比起当年,他们更加的成熟,也更加的有见识。
车辆在马路上行驶着,马振川一路和霍不凡说着这几年的事情,他其实很喜欢那种传授知识的氛围。尤其和孩子们相处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压力。
但这样的日子,总让他觉得缺少了什么。
当王禹行时隔多年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想要的,并不是平淡。
他缺少的,是生活中的激情,是那种面对困难时想方设法度过去的狠劲。
和学生们的相处,让他像个弱者,只有在二级市场中,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强大。
只不过这次见到霍不凡,马振川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因为霍不凡的样子,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从里到外,都像换了一个人。
虽然曾经的他们,每次交易都是和霍不凡电话联系,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这个人。但是声音的改变,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只不过王禹行提前就和几人说过,霍不凡已经变了,有他作证,马振川倒也不会怀疑什么。
这不是单纯的信任谁,而是基于霍不凡曾经留下的深刻印象,让人不敢轻易怀疑他任何事情。
霍不凡微笑着,和马振川谈笑风生,他没有刻意询问这几年过的怎么样,过去永远都是最不重要的,因为你改变不了什么。
只有现在和未来,才值得人看重。
过了大概四五十分钟左右,车辆驶进一家医院。
停好车后,王禹行领着霍不凡往住院部去,道:“伤的其实也不算特别重,主要脸部有擦伤,小丫头那么漂亮,万一脸上留了疤多难看。”
“上去看看再说。”霍不凡道。
坐着电梯,很快三人就来到玲玲所在的楼层。
顺着长长的走廊走着,当他们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你小子想找茬是吧?我们不找你麻烦就算好的了,你还敢倒打一耙!”
病床前,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根据法律知识来告诉各位,这件事的结果。如果你们认为这是诬告,我们可以在法庭上一辩雌雄。”
这名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
头看起来像染过的,有些黄白相间的颜色,表情也吊儿郎当的,站在那歪歪扭扭,没个正形。
他也跟着道:“别唧唧歪歪的,不服就打官司,没胆子就老老实实的,废什么话!”
站在病房门口,霍不凡清楚看到病床旁坐着的老江。
几年没见,江志浩仍然是那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坐着都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只不过他没有因为别人的话语有任何的异样,只注视着病床上的女儿,一声不吭。
王禹行是个暴脾气,直接冲进病房,只是还不等他要抽那少年两巴掌,就被人拦住。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挡在少年面前,用凶狠的警告眼神注视着王禹行,仿佛是在说,你敢乱来,我们就弄死你。
王禹行可不是个怕事的人,当年他没少因为打架进去玩几天,现在事关江志浩父女俩,他更不会忍让。
直接指着那个少年的鼻子骂道:“别他妈以为你爹有几个臭钱就在这耀武扬威的,你爹妈会生不会教,就别怪别人替他们教儿子。”
“呸,你算哪根葱!”那个少年反骂道。
他没有因为王禹行比自己大很多就畏怯,显然也是个不怕惹事的主。
那几个黑西装朝着王禹行逼近,马振川等人怕他吃亏,连忙过来要帮忙。
与此同时,江志浩站起身来,他雄壮的身躯,就像山峰一样,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动弹。
坐着像一口钟,站起来却像参天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