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却说你到了南靖以后还想为我守节?你真是太好笑了……”
是啊,她多么的可笑啊……
夙鸾攥紧了拳,刚才被泼的那盆水把她淋的透透的,她好冷……
“然后呢?”
班炀突然好奇了起来,听夙鸾说这些他不曾知道的事情,竟会这么有趣。
“呵呵呵呵呵……”
夙鸾的眼泪往下直掉,她原以为她的眼泪都流干净了,原来没有……
她原以为看到班炀和夙韵在一起那恩爱的样子时,她的心就已经痛死了,原来没有……
原来班炀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她也曾多少次想要冲到班炀面前与他对峙,想要问问他,为何这样轻易的就和别人在一起?
哪怕能在他眼里看到一丝愧疚和歉意,她便也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可现实就是,此刻两人相对,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在她支离破碎的心上划刀子。
“我拿匕刺伤了他。”
夙鸾闭上眼睛,道。
“你说你大婚当晚就拿匕刺伤了南靖夜王?那你是怎么活过当晚的?”
班炀一脸惊讶,
“夜王竟然没有当场杀了你?”
“是啊……他没有杀我,也再也没有踏入过鸾凤殿。”
“……所以,夜王从未碰过你?”
班炀此时已经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同时,他的心里有另一股希望正冉冉升起。
“你在高兴什么……”
夙鸾看着他,“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那颗心是不是黑的!”
“不要再叫了,一点都不适合你。”
班炀皱眉道,
“仔细想来,不说夜王对别人,但对你倒真的是既有耐心,又能包容……”
“……”
夙鸾闭上眼,浑身依旧在抖。
“他待你不薄,若你安分的做他的王后,为他生儿育女,也许南靖不仅不会攻打炎国,还能和炎国和睦相处,就像是……同盟国一样。”
“若炎国能和南靖同盟,还有谁敢欺负炎国?”班炀如此道,“也没有人敢随便攻打炎国,那我此生可能都不需要真的上战场了……”
夙鸾抬眼看他……
一个将军,一个名声凛凛,一个趾高气昂的少将军,却惧怕上战场。
呵呵呵呵……
夙鸾啊夙鸾,你空有让人称赞的容貌,空有一双让人嫉妒的好看眼睛,却真真是一个草包,是瞎子。
夙鸾一边笑一边哭,笑的有多大声,哭的就有多厉害……
那日生产,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要死了。
同时,她也感觉到有另一个人,另一个思想,另一缕灵魂闯了进来,她甚至听到那人一边闯进来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她想,那就这样吧,这个世界对她如此冷情,何苦再留恋。
她分明已经那样想了,却还是留了下来。
她不清楚有多少自己留了下来,但她知道的是,在班炀未出现之前,她没有意识。
是班炀,又把她叫醒了。
为何要醒来?就那样死去,或是永远的沉睡,不是很好么……
夙鸾咬着唇,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想再睁开,不想再看到班炀的嘴脸,不想再想起自己掏心掏肺,却始终付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