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有说话，我便只能……断了他的心思，毕竟……”

“毕竟你是夙鸾，而非我。以后也永远不会是我。”

苏鸾淡淡道。

夙鸾虽觉得很对不起她，但也只能点点头。

“你不用觉得抱歉，你没有做错什么。”

“……你不恨我么？如果我没有醒来，你和太子殿下也许……”

“宸渊太年轻了。”

“……我记得北宸太子今年也有二十又二三了吧？这个年纪，本也该有妻有妾，有儿有女，怎能算太年轻了呢？”

苏鸾轻笑。

“你笑甚？”

“他太年轻了，他这一生不知还会遇到多少令他心仪的女人，我不过是个过客，时间一久，他便会忘了。”

“……”

“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至少我的国家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可纵然是一夫一妻制，也不代表人这一生只爱一人，结了婚又离，离了再结，甚至有些人连婚都没有离就已经与旁人筑爱巢，三心二意，如此稀松平常，更遑论你们这里，男儿生来便可三妻四妾，独爱一人反而会被笑话吧？”

“你要的是……一生只爱一人……”夙鸾听罢十分惊讶。

“是啊，一生只爱一人，一生只为一人，没有痴怨，没有背叛，只牵着手也觉得幸福的那种……堂堂北宸太子，将来是要袭承君位的，那后宫六院，他愿意空置不填？我看不可能吧。”

苏鸾轻笑着说道。

“那……你可曾问过他？也许……宸渊太子与旁人不同，他……会愿意呢？”

“你就是天真，愚蠢到说出这种话，也许……他与旁人不同吧？也许……班烊将军与旁人不同吧，你不就是这么想才被骗的么？”

“……”

这话是扎心了，夙鸾紧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听苏鸾继续道，

“我不似你，我只知人心叵测，更何况……君心呢？”

“……”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不，你说的很对。只是……夙鸾虽盼着有一人能爱我惜我怜我，却并不奢求他只爱我……”

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价值观又怎会一样呢。

“唔，听你说了这么多，那夙鸾便有一事不解了……”

“……什么事啊？”

“那日北宸太子在城楼之上喊话，为何你——你可不要否认，我就是知道那日心痛的是你，哭的也是你，就为此，夜王还……”

夙鸾嘟囔着没了声。

可谁知，苏鸾也没了声……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呀？”

“……”

“方才说了那么多，却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

“因为那时……我信了。”

“……”

“信他说到做到，会来找我。前世活了二十二年，我一直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突然有一个人说，踏遍九州，遍寻天下也要找到我，唔，怎么说呢，算是戳到我的软肋了吧……”

“再一想……即便他说到做到也不可能找到我的，便隐隐感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