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五狂将之一的金钱豹武艺极强,听到北狂徒的命令,立刻招呼一声,带着马贼下马攻山。
黑压压的人群顺着山坡往上爬,这些马贼也都憋着一股起火,所以冲山的时候气势汹汹。
唐匹敌带着他的人回来,和李叱他们会合之后,组成防线,用弓箭压制马贼攻势。
另外一侧。
澹台压境带着四十个悍卒已经杀光了白额虎的手下,此时的澹台压境已经连战两场,体力略有不支。
他看了看,兵力众多的马贼已经往分兵往另外一侧绕,想从别的地方上山夹击李叱他们。
澹台压境指了指那个方向说道:“你们从后边上去,为李叱他们守住侧翼。”
有人问到:“你要去哪儿?不和我们一起上山吗?”
澹台压境看向远处,那骑马立于官道高处的北狂徒,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们只管上山,尽快去帮助李叱他们。”
“是。”
那四十名悍卒应了一声,从他们所在的方向支援过去。
澹台压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坐骑,习惯性的说了一句:“老黄,你还行吗?”
这才醒悟,坐骑并非老黄。
他坐下战马与他一样,也已经有些力乏,晃了晃脑袋,似乎也想跟着那些同伴离开这。
“若是老黄在就好了。”
澹台压境再次看向远处的北狂徒。
擒贼先擒王,这些马贼看似凶悍,可他们全靠北狂徒的残酷镇压才有团结,队伍所谓的凝聚,皆是因为对北狂徒的恐惧。
若能奇袭杀死北狂徒,这一千多名马贼立刻就会乱掉,他们马上就会四散。
澹台压境再看向山坡上
,李叱的兵虽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可人数太少了,几十个人,最终也压不住那么多人进攻。
此时此刻,有至少七八百人在攻山,北狂徒身边只有二三百手下。
所以澹台压境想试一试。
这件事因他而起,他不能让李叱和唐匹敌他们跟着送命。
“马!”
澹台压境拍了拍战马的脖子,然后一抖缰绳。
“跟我杀贼!”
那战马嘶鸣一声,虽然有些气力不足,可还是听从主人的号令,力向前疾冲。
山坡上,李叱看到下边北狂徒大声嘶吼着指挥,他想和澹台压境一样,杀北狂徒,马贼队伍必散。
于是他瞄准北狂徒,一箭射了出去。
那箭去如流星,片刻之后就到了北狂徒身前。
啪。
北狂徒一把将羽箭攥住,随手扔掉。
他抬起头看向箭来的方向,眼神越凶狠起来。
李叱则轻叹一声,若是他带铁胎弓就好了。
就在这一刻,李叱看到澹台压境单人独骑,持长槊,踩尘烟,白衣飘血,直奔北狂徒而去。
“澹台!”
李叱的眼睛立刻就睁大了。
与此同时唐匹敌也看到了,脸色跟着也变了。
可是此时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冲下山去帮澹台压境,马贼密密麻麻的攻上来,他们就算杀穿敌军,也一定来不及。
所以李叱立刻就再次抬起弓,准备以弓箭协助澹台压境杀掉北狂徒。
他伸手往箭壶里一模,箭壶空了。
“谁还有箭!”
李叱回头喊了一声。
可是身边士兵,都已经射空了箭壶,此时靠连弩阻挡大水漫堤一样攻上来的马贼。
连弩射程,够不到北狂徒位置。
澹台压境已经纵马冲到了马贼队伍后边,北狂徒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轻蔑的冷哼一声。
北狂徒往后指了指:“疤狮,你去杀了他。”
五狂将之中武艺最强,比北狂徒也差不了多少的疤狮点了点头,拨马转身。
此人在马贼队伍里地位仅次于北狂徒,北狂徒对他态度,也不似对其他人那样跋扈,很多事都与他商议。
疤狮手中兵器,是一根铁棍。
疤狮逐渐加速,冲出队伍,迎着澹台压境过去。
两个人在半路碰面,谁也没有说话,直接出手。
澹台压境知道此时危急,必须尽快杀死北狂徒才能解李叱他们的压力。
所以出手就是全力一击,一槊直奔疤狮胸口。
疤狮看到面前长槊刺来,眼睛里有些复杂的东西一闪即逝。
他铁棍一扫,当的一声把长槊拨开,那一棍之力,竟然将长槊砸的震颤起来。
疤狮暴喝一声,一棍砸向澹台压境的头顶,澹台压境长槊收回,两手握着槊杆往上一举。
这一棍凶狠的砸在槊杆上,澹台压境硬生生扛住,双臂上立刻就有巨力灌入。
他可扛住,可是坐下的战马却有些扛不住了。
本就已经乏力,奔驰许久,此时被如此重力暴击下压,战马嘶鸣了一声,前腿弯曲了一下,险些跪下去。
可是这战马也极倔强般,硬生生又挺直回来。
澹台压境知道,不可再如此硬接。
就在这一刻,他瞥到了和他对战之人身上的那件皮甲,脸色立刻一边。
“你是府兵出身!”
澹台压境怒问一声。
疤狮看着他,没回答,又一棍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