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叱起来在官驿的院子里练功,这院子里陈设简单,自然不似他在冀州住的地方那么齐全。
所以也只是打了一趟拳,见有石锁,于是又过去练了练力。
就在这时候丁胜甲来了,由此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李叱是真的上心。
这一大早的,就要带李叱去外边吃早饭。
李叱想着这官驿里准备的早饭自然丰盛,去外边吃,能吃些什么?
丁胜甲却说这圣方县最有名的莫过于卤水豆腐,配上咸香酥脆的吊炉烧饼,实打实的一绝。
李叱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烧饼这种东西,真正好吃的大概也就那么几种。
一就是冀州的吊炉烧饼和驴肉火烧,二是西北的白吉馍和潼馍。
都已经快到南平江了,这边的吊炉烧饼和冀州的自然没法比。
所以李叱就知道,丁胜甲来找他绝对不是为了出去吃个早饭的事。
可是李叱一口答应下来,换了衣服就和丁胜甲一起出门。
两人都没有带随从,顺着这圣方县的正街一路往前走。
看看圣方县这样的地方,就能体现出来一支强大军队的震慑力有多大。
这里距离安阳城还有二百里不到,可这里却一直都没有被叛军袭击过。
大街上一早就有不少人出来吃饭,这里南北交融,早餐倒也算是品类齐全。
两个人溜溜达达一路闲聊,到了距离官驿大概一里半左右的一家铺子。
丁胜甲说这地方他吃过,所以知道滋味有多美,这才带李叱来尝尝。
丁胜甲笑道:“上次吃了你的包子,这次请你吃烧饼。”
李叱笑道:“那我可就不道谢了。”
两个人进了这烧饼铺子,店面不是很大,却干净整洁,看得出来掌柜的夫妇都是勤快人。
这会儿还早,铺子里的客人不算多,左边一桌六七个人,听口音是不是冀州人。
靠里边吃饭的是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看起来六十来岁,小的有二十岁上下。
李叱和丁胜甲在空位上坐下来,喊了老板娘过来。
老板娘堆起笑脸,问道:“两位贵客,要吃些什么?”
丁胜甲看了看李叱,李叱示意他安排即可。
于是丁胜甲说道:“你家的吊炉烧饼,来它四十个,再来四碗卤水豆腐,咸菜小菜的上一些。”
老板娘下意识的看了看这俩人,虽是壮年,可要四十个烧饼着实多了些。
于是劝道:“寻常汉子,有三四个烧饼就足够了的,两位贵客......”
丁胜甲一摆手:“只管上就是。”
就在这时候,靠里边那像是爷孙两个的男人吃饱了,起身结账。
往外走的时候,那年纪大的压低声音说道:“这一路上你一定要看好了咱们的药材,咱们的家当可都压进去了,就指望着这次到安阳城后能赚一些。”
年纪小的那个点头道:“爷爷你放心就是了。”
旁边坐着的那六七人,听到这话立刻就抬起头,他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很奇怪的东西。
那爷孙两个走过,坐在那的客人,其中一个突然伸脚绊了一下。
老人没有防备,直接被绊倒往前扑倒。
李叱手疾眼快,一伸手把人扶住。
这时候那六七个人全都站了起来,把爷孙两个围了起来。
其中一人问道:“你们两个是冀州人?”
那年轻人过来扶着他爷爷,怒视着那伸脚的人说道:“你是不是有病?”
伸脚那人冷笑道:“我问你是不是冀州人,是不是采买
了药材要到安阳城去卖。”
年轻人道:“这里就是冀州治下,我们就是冀州人,你想怎么样?”
那人道:“不想怎么想,就想让你们吃点亏。”
另外一人道:“你们冀州的药商不是牛气吗,我们从豫州过来,到你们的地盘采买药材,结果被你们的人欺负了,你们还想到我们安阳城去赚钱?”
那爷孙两个显然脸色变了。
年轻人道:“那又不关我们的事,你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那人笑起来:“这话说的,许你们冀州人欺负人,不许我们欺负人?”
他抬起手就给了那年轻人一个耳光,力度奇大,打的年轻人一个踉跄。
那年轻人被打的恼火,抬起手抹了抹嘴角,见有血迹,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他上去就要还手,他爷爷怕惹事连忙拉他,这一拉他不要紧,他孙子又被人打了好几拳。
豫州药商其中之一,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是兴盛德的人,到了这个地方了,你惹得起?”
本来要拼命的年轻人听到兴盛德这三个字,脸色顿时又变了变,刚刚的血气都散了。
他后退了一步,挡在他爷爷身前:“人你们也打了,现在让我们走,我们不去安阳城了。”
“你想去就去,你不想去就不去?”
其中一人岔开腿,指了指那年轻人道:“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你们走。”
啪!
一碗热乎乎的卤水豆腐扣在那人脑壳上,碗都碎了。
这碗是李叱手按上去的,那人身子一横就倒在地。
丁胜甲连忙拉了李叱一下:“你这又是何必?”
李叱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管。
他看向那几个药商说道:“你们在冀州采买药材被欺负,欺负你们的那个就是我,冤有头债有主,我是冀州沈医堂的人,你们可以朝我来。”
那几个人显然楞了一下,互相看了看后,没有人敢直接上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