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兵在刚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枪头下边会有一簇红缨。
老兵告诉他真相的时候,这新兵仔细一想,脑海里出现了画面,于是吓得哆嗦了一下。
枪头戳进人的身体里,如果没有红缨堵着的话血液就会喷涌,枪杆上都是血,手就会变得滑腻,无法握紧。
那红缨可不仅仅是为了装饰,是为了堵血。
很多士兵还没有落马其实就死了,每个人身上都不止中了一枪。
后边的楚军队伍被挡下来,没有了速度上的优势,骑兵变的毫无还手之力。
停下来的骑兵在枪兵面前,只有悲哀。
可是宋德经了狠,就不下令后撤,急于将宁军堵死在这。
所以大批精锐轻骑只好下马步战,然而步战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们的武器短。
这种兵线和兵线对撞在一处的厮杀,最为惨烈,血液泼洒中,很快这激战之处的土地都变泥泞起来。
“报!”
城门口,有士兵朝着唐匹敌大声喊道:“后军被楚军攻击,是否要抽调兵力回援?”
唐匹敌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去管李叱挡不挡得住,也根本没有分兵往后军支援的打算。
“吹角,向城内进五十步!”
唐匹敌一声令下。
号角声响起来,城墙上的旗手连忙挥舞令旗,城外的宁军弓箭手随即停止抛射。
宁军开始往前挤压,每一步,都有数不清的人倒下,地面上铺满了尸体,宁军的和楚军的交织在一起。
高楼上,宇文尚云看到宁军突然开始反击,立刻就明白过来。
“下令猛攻,宋德经已经带着队伍回来了,宁军城内扩充阵地,是为了给他们的后军腾出来地方。”
随着楚军的号角声响起,从每一条街道上都好像洪流一样涌来的楚军士兵,再次狠
。
“有战鼓声!”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宇文尚云侧耳倾听,隐隐约约的听到城外确实传来一阵阵整齐的战鼓声音。
可是这不可能,他的队伍从城南急速调过来围堵宁军,怎么可能会带着战鼓。
因为那不是战鼓。
是宁军。
在宋德经的楚军后边,宁军援兵到了。
雄壮无比的队列向前碾压前进,阔步而行的宁军士兵,在进军之中敲响胸甲。
那不是战鼓,但比战鼓声更能提振士气,更能鼓舞勇气。
这一声一声的敲击,便是天雷之威。
而这一声一声的敲击,带给了城外楚军巨大的压力。
“左翼出现宁军!”
“正后方出现宁军!”
“将军,右翼也有宁军!”
随着报信的人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宋德经的脸色很快就变得惨白无比。
“这不可能!”
宋德经嘶吼道:“宇文静将军已经把宁军死死挡在南平江了,哪里还有宁军!”
然而不承认又有什么意义呢。
砰!砰砰!
砰!砰砰!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给楚军的压力实在太大。
在黑暗中,宁军战兵出现在楚军背后的宁军队伍,没有呐喊声,只有胸甲敲击声。
却比呐喊,更加令人畏惧。
“报!”
一名骑兵飞驰而来,到了澹台压境中军前:“报澹台将军,程将军命我前来禀告将军,左翼人马,到位!”
“报!高将军派我来禀告将军,右翼人马,到位!”
澹台压境点了点头,看向身后队伍,以长槊往前一指。
“攻!”
“呼!”
三路宁军,铺天盖地,排山倒海。
东方的天空逐渐亮,很快,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就升上了天空。
天亮的速度似乎在某个瞬间都超过了黑暗退去的速度,以至于所有的暗影,都像是来不及逃走的黑暗,只能藏在房后,墙后,树下这样的地方,瑟瑟抖。
这光明之下的暗影,也是无所遁形的黑暗。
“大将军!”
有人跑到宇文尚云面前,嗓音干哑的说道:“大将军......宇文英雄将军败了,他......他已战死。”
宇文尚云的身子猛的摇晃了一下,双手扶着木楼的栏杆,这才勉强稳住。
“怎么会败?!”
“有大批宁军从城外支援而来,在城外的宋将军好像也败了.....”
听到这句话,宇文尚云的心口里猛的疼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手突然攥紧了心脏。
难以跳动,而挣扎的跳动每一下都那么疼。
“报!”
楼下有几个骑兵跑来,在楼下喊道:“大将军,宁军已经占领整个北城,请大将军速退。”
“退?”
宇文尚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能退到哪儿......”
北城。
孛儿帖腾哥跑到唐匹敌面前,拍打着自己胸甲说道:“唐匹哥哥,纳兰的勇士们请战!”
唐匹敌笑道:“攻城巷战,可不是骑兵该打的,你现在带纳兰勇士们在城外巡查,有要逃走的楚军就拦截击杀。”
“是!”
孛儿帖腾哥立刻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唐匹敌把面甲拉下来,提枪向前。
他脚踩过的地方,有一面残缺不全的楚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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